萧凡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系统的警告声在识海炸响时,他正握着软剑的手微微发颤。
战场的喧嚣仿佛突然被按了静音键,他望着不远处完颜烈脖颈处爬满的青黑纹路,望着玄铁箱缝隙里渗出的幽蓝雾气,喉结滚动两下——这东西比他想象中更棘手。
"师兄!"令狐冲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华山大弟子不知何时已收了剑,衣襟被血浸透大半,却仍笑着递来水囊:"先喝口,我刚从山涧取的。"
萧凡接过水囊,凉丝丝的水顺着喉咙滑下,总算压下了几分焦躁。
他抹了把脸,目光扫过四周:天罡阵里的全真七子正以剑指地调息,韦一笑刚从金轮法王手下脱身,正用青影身法掠回己方阵营;殷天正扶着公孙绿萼,后者肩头中了洪凌波的冰魄银针,正咬着唇强撑。
"各位!"萧凡突然提高声音,震得几丈外的战鼓都为之一滞。
他跃上一块半人高的岩石,玄铁软剑在身侧划出冷光:"系统检测到未知能量侵蚀,再拖下去,咱们连回笑傲的传送门都开不了!"
场中顿时静了。
丘处机的拂尘"唰"地抖开,眉峰拧紧:"萧兄弟,这能量从何而来?"
"玄铁箱。"萧凡指向被完颜烈死死护在身后的黑铁巨箱,箱身原本斑驳的纹路此刻泛着幽蓝荧光,"方才我吸收那几个金兵内息时,发现他们体内也有这雾气。
怕是这箱子在往活人身上转嫁什么。"
张无忌走上前,掌心泛起九阳真气的暖光:"我试试用内力探探。"他指尖刚触及萧凡手腕,便皱眉抽回:"你经脉里有暗青色气团,像活物似的在躲我的真气。"
"这正是系统说的侵蚀。"萧凡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蔓延的青斑,"一炷香内必须清除,否则......"他没说完,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突然笑了:"所以得先弄清楚这东西的来路。"
黄药师不知何时倚着棵松树出现,指尖轻叩玉箫:"老叫花说过,天下邪功必有破绽。
这雾气阴寒却带腥气,倒像......"他顿了顿,目光突然凝在完颜烈腰间——那里挂着半截蛇骨,"西毒的蛇杖?"
"西毒?"丘处机的拂尘穗子猛地一颤,"欧阳锋?"
"无忌,你带几个人去查金国营地。"萧凡当机立断,"药师前辈说的对,这雾气有蛇毒的腥气,怕是和欧阳家叔侄有关。
伯光、蝠王,你们轻功最好,去探探虚实。"
田伯光挑了挑眉,拇指蹭过腰间快刀:"萧兄弟要情报?
我保证连金国将军今晚吃了几碗饭都给你摸来。"韦一笑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树影里,只余一句轻得像风的"半柱香后回"。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萧凡运转系统,刻意吸收了几个伤兵的内力——那些暗青雾气果然随着内力涌入被牵引出来,在他掌心聚成个指甲盖大小的青球,滋滋作响。
"萧兄弟好手段。"殷天正抚须感叹,"我明教的吸星大法都没这等精准。"
"系统自带的功能。"萧凡随意应了句,目光始终盯着山脚下的金军营帐。
半炷香后,树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韦一笑先落下来,青衫上沾着几点泥星:"金国后营有蛇群,我数了,至少三百条蝮蛇。"
田伯光随后跃下,嘴角沾着酒渍——显然顺路摸了敌军酒坛:"那老毒物和欧阳克在中军大帐!
我听见他们说"玄铁箱是漠北巫师的祭器",还说什么"用活人气血养了二十年,今日开坛能引动......""他突然卡壳,挠了挠头,"后面声音太小,没听清。"
"漠北巫师?"张无忌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曾在《西域异闻录》里见过记载,有些邪修会用活人祭炼"血魂箱",能将怨气转化为邪功。"
"难怪完颜烈那厮刚才突然力大无穷。"令狐冲拍了下大腿,"我刺他胸口三剑,竟只破了层皮!"
"现在敌人有欧阳锋、金轮法王,还有这血魂箱。"萧凡握紧软剑,"得调整战术。
全真七子守中军,护住受伤的兄弟;我和令狐兄、张无忌正面迎欧阳锋;殷前辈和韦蝠王去牵制金轮法王——"
"且慢!"
众人闻声转头,只见山道上跌跌撞撞跑来几个乞丐,为首的白须老者手持打狗棒,正是洪七公。
他衣襟上沾着草屑,显然是赶了夜路:"老叫花在山东听说金狗要祸乱江湖,特地带了三百丐帮弟子来!"
"洪帮主!"张无忌眼睛一亮,"有您的降龙十八掌,咱们胜算大了!"
洪七公大笑着拍了拍萧凡肩膀:"臭小子,你这系统挺有意思。
等打完这仗,得请我吃三斤叫花鸡!"
众人哄笑中,萧凡却注意到洪七公的目光扫过玄铁箱时,瞳孔微微收缩。
他正要开口,忽听山脚下传来刺耳的蛇鸣——那声音像是千万根细针同时扎进耳膜,连站得最远的士兵都捂耳踉跄。
完颜烈突然仰天长啸,脖颈的青纹瞬间爬满整张脸,他一把扯开玄铁箱的锁扣,箱中腾起的幽蓝雾气竟凝成了蛇形!
"准备——!"萧凡的吼声被蛇鸣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