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所有想法被满足，成了杀人的凶手，并在死前问被害者内心深处的想法？

鹿铃子抬头看向璃罐里的器官，像是猜到无尽夏会这么问一般，“我没有杀人。”

“你没听到我刚才举的例子都是意外或者自杀吗？”

“我还没那么无聊，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如何杀人却又不被警方追查的程度。”

“我对这那些死者的想法太好奇了，所以开始收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储存在房间。”

“我临摹着他们死亡前最后一秒的画面，试图感受他们的情绪和想法。”

随后，鹿铃子陶醉般的将手按在他刚画好的油画上颜料还没有干透。

只是那么一碰，颜色迅速晕染，原本血腥且充满诡异美感的画，沾上了无法修改的手印。

他的手不断在画作上反复摩擦，很快画板猩红一片，如同翻涌的血池。

更像杀人现场那被人砍得毫无章法，又四处乱飞的肉块。

把手从画板上拿，不光是画连带着鹿铃子整个手心都沾满红色颜料。

看上去像正在流淌着的鲜血。

“其实我挺想知道你死亡最后一秒会想什么？”

“可是我若想知道，就必须让你死掉。”

“无论是让你意外而死，还是我亲手杀了你，都不是难事，令人头疼的是你的死亡。”

鹿铃子拿起画板旁边的毛巾，反复擦拭手心。

毛巾事先被水浸湿湿漉漉的，鹿铃子轻轻擦了几下，白毛巾很快晕染成红色。

手心的红颜料还没有完全被擦掉，可白毛巾早已污染成血红色没法用了。

“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不是吗？我怎么舍得你死掉？”

鹿铃子依旧说着那俗套且虚伪的话术。

“在你的记忆中，我是全能的唱跳偶像，于是你打断我的双腿，毒哑我的喉咙，这样我就不能再唱歌、不能再跳舞。”

无尽夏想到鹿铃子对自己做过最具伤害的事，不是将她永远囚禁在此处，而是将她的身体折磨得不成样子。

而这份折磨大多是为了让她不能继续自己的事业。

“如果我们是恋人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毁了我的身体，更让我的事业全盘崩塌，这样做对你有好处吗？”

无尽夏假装从没看过鹿铃子那本日记，面不改色地表达自己的疑问。

“因为你背叛了我。”

鹿铃子忽然拿起调色板旁边的切割刀，扎向自己眼前的画板。

这一下太用力，木质画板被扎开，甚至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鹿铃子沿着这道裂痕反复挪动刀刃，将画板劈开为二。

“你没有像你说的那样遵守诺言，我期待着第二季的到来，你却因为名气辜负了粉丝，选择放弃一切。”

“甚至还背叛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鹿铃子口中的第二季和日记里看到的第一季形成某种对应关系。

这话多少有点说漏嘴的意思，无尽夏知道若刨根问底追究起来，对方一定不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