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言知道孟婉是什么品行,几乎立刻明白过来,今天的所谓家宴,请来的肯定不只骆家那几个亲戚而已!
这个毒蛇一样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老天为什么不炸个雷劈死她呢!
孟心言赶紧下床,穿上外套,打个车就直奔莫安新城,在路上还跟孤儿院的院长妈妈联系,可是对方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不知道是在和谁的通话中。
孟心言没有办法,只好寄希望于自己并没有去的太晚。
孟心言的学校距离莫安新城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她一路上催促着司机,雪重难行,差点超速。到达莫安新城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厚重的雪花,漫天的雪花象是洒盐一样的洒下来,她下了车,被风雪扑了脸,眯着眼前行,猛一抬头,却看到莫安新城几十米高的楼顶上,突然飘下来块雪白的云朵,失重般的落了下来。
带着呼啸的风声在耳朵响起,她迷茫的看着那片云朵越来越近,越来越急速的砸向了地面,嘭的一声巨响。
她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出租车司机一声惊叫:“天啊,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
莫安新城这边比较偏远,寒夜雪大,除了她和司机没有其他人在,司机一边吓得大叫,一边拨打报警电话,她心中巨大的不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一步一步蹒跚的靠近那片云朵,一步步看清那朵云朵身下慢慢染红的地面。
她痛苦的不敢直视,疯了似的嚎叫着幼侬的名字,幼侬一动也不动的睁着无辜的大眼,空洞的望着飘落雪花的天空。
“啊!!!!”孟心言彻底疯了,神经错乱的抓着自己的脖颈,她要死了!!!扑通一声跪在幼侬的面前,嘭嘭嘭的一下一下的磕头,司机一看她这个样子,以为她吓的神经错乱,一边伸手去拉她,一边和电话那头的警察语无伦次的叙述情况。
太恨了!孟心言两眼惺红的瞪向莫安新城这幢大楼,猛力挣脱司机的手,发了疯似的冲进楼里,她不太记得到底宴会在第几层举办,直接冲进了楼层,她大叫着孟婉的名字,让那个女人给她出来,一扇一扇的敲门,直到不知道是谁突如其来的猛力从她脑后砸了过来,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世界,安静了。
等孟心言从脑后受伤的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医生发现,孟心言失忆了。
也不是全部记忆的丢失,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她认识霍博衍的前一年,关于霍博衍的记忆,那些带给她全部美好快乐生活的时光,被她牢牢锁在了记忆深处,即使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去开启了。
在医学上,这被认为是人在潜意识里的一种自我保护,和对美好记忆的保护,更是对所有不快乐记忆的选择性忘记。
而关于幼侬的死亡,被简单定义为在楼顶玩耍失足落下,草草揭过,没有人还会记得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而孟心言也只是记得幼侬落在地面的样子,前因后果,她不知道,无论是问谁,也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知道,幼侬在莫安新城的那几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成为了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