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引来了格雷的死亡凝视，直到确认莱尔斯取出的只是一团布包，这才收回目光，继续砸吧了口烟斗。

“我的现金不够，不知道你接不接受魂器？”莱尔斯边说着边将布包展开，露出来自深蓝的“扯蛋”。

听到“魂器”二字，格雷来了兴致，将烟斗从嘴边挪开，身体前倾俯身看了眼布料中心的粉红事物，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欲望」神迹的二阶魂器，格雷先生应该熟悉这条神迹途径。”莱尔斯意有所指。

格雷挑了下眉，淡淡道：“你刚才应该将这件魂器展示给柯赛特，自由学派的成员对它会很感兴趣，在我这可拿不到更高的价值。”

“在我看来，柯赛特和他背后的自由学派并不可靠，牵扯越多麻烦越多，格雷先生应该深有体会才对。”莱尔斯身体前倾，将“扯蛋”推至格雷身前。

“估个价吧，格雷先生。”

格雷自然听出了莱尔斯的言外之意，并未回应，只是注视着“扯蛋”思索了片刻，缓缓说出一个数字：“四十希勒。”

莱尔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格雷给出的价位会更低，甚至可能不足三十希勒。

“合理的价格，成交。”莱尔斯拿起桌上的资料。

格雷点了下头，手掌探入外套内侧，摸索了一阵，观察了眼莱尔斯的表情，随后取出一张证件递给莱尔斯。

“这是？”莱尔斯有些疑惑，这个世界可还没有身份证这种高级的东西。

“当初布雷兹堡瘟疫结束后，国王路易威尔十七世为了统计当地幸存的人口，方便调动人员重建布雷兹堡时，为幸存者颁发的证件，可以凭借证明在当地领取救济，原件当然已经丢失，这是伪造的。”格雷将证件抛在茶几上，拿起烟斗深深吸了口。

莱尔斯有些意外，同时惊异于格雷办事的周全，沉吟片刻后拿起那张证件，收进大衣内侧口袋，起身准备离开。

“你认识我，至少绝不陌生，对吗？”格雷的声音突然传出。

莱尔斯的动作顿了顿，面带疑惑地看向格雷。

“我刚才将手指伸进口袋的时候，你没有表现出丝毫戒备，就像没有想过我可能会将魂器和你这个见不得光的黑户一起黑在这里......一个人或许可以伪装得很完美，但不可能一直处于伪装的状态，加上两天前你来取货时的表现，我可以确定你认识我，并非你说的不久前才从‘夜莺’口中得知。”格雷没什么情绪说道。

莱尔斯缓缓坐下，静静注视着格雷的双眸。

“你所说你是从弗洛市逃离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弗洛市被毁灭这件事应该也是真的，你是霍尔的熟人，是他的队友，我们应该进行过几次信件上的沟通，但并不算特别熟悉......所以你是莱尔斯，对吗？”格雷将烟斗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语速缓慢。

莱尔斯依旧没有做声，但他的瞳孔下意识的波动却回答了格雷的问题。

他没想到格雷的判断如此敏锐，仅凭他两次无意间流露的破绽便识破了他的身份。

良久的沉默后，莱尔斯眸光锐利，没有掩饰杀意地看向格雷，不带感情地说道：

“格雷先生，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亦是一种诅咒，它会带给你，难以想象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