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先生,我原本以为你值得信赖,妄我近乎盲目地错信你,看来‘夜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莱尔斯的声音冰冷,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满和夹杂的委屈。
“你我并无交情,只是交易,哪怕和柯赛特同样也是交易,不过很遗憾,现在看来我和他的交易要泡汤了。”面对莱尔斯的指责,格雷语气淡然。
随着格雷的话音传出,楼下传来一声厚重的关门声。
莱尔斯眉头微微皱了下,在他的注视下,格雷缓步逼近,最终停留在柯赛特层坐过的沙发前,微微驻足,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挪动脚步行至背对窗户的长沙发,莱尔斯的侧面,这才缓缓坐下。
格雷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未品尝便一饮而尽,随即淡淡说道:“现在来谈谈我们的生意。”
莱尔斯看了格雷一眼,在对方的注视中将手中的匕首藏回袖间,表情淡然地坐下。
对柯赛特展露杀心的那刻,他原本的人设便崩塌了,此刻也就没必要保持先前谨小慎微的姿态,当然,现在展现的这副疯狂的样子依旧是他的伪装。
等到莱尔斯完全落座,格雷右手招了下,靠墙的柜子中,一块抽屉飞出,飘至格雷身前。
格雷从抽屉中取出一叠纸张,随即手掌一摆,那抽屉便原路返回,伴随“砰”的轻响重新合上。
莱尔斯注意到抽屉的内侧装载了一排细密的尖锥,完全可以作为武器使用,对于格雷的「神迹」途径隐隐有了猜测。
他有理由怀疑这间屋子里的大多数物品都是潜在的武器,哪怕他此刻正端坐的沙发。
念及至此,莱尔心底对于格雷的危险评判瞬间拉高了几个等级。
“这是你要的身份证明,詹森·阿克斯,布雷兹堡人,至亲和未婚妻都在那场波及整个布雷兹堡的瘟疫中去世,有一位多年未曾联系,远嫁国外的姐姐,原本是港口护卫队的意愿,由于瘟疫中留下的隐疾不得不离职,此后离开布雷兹堡,行踪一直飘忽不定,在熟悉之人眼中早已失去踪迹......更详细的资料你可以自己看。”格雷简单介绍了下,随即大刺刺地将手中的资料丢在莱尔斯身前茶几上。
莱尔斯拿起资料,主要观察了下黑白照片上詹森的外貌,黑发,略显剔透的灰褐色瞳孔,五官柔和,他原世界认识的那个詹森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颜值略逊,处于中上水平。
后面的内容他只是粗略看了下,上面的记载和格雷的描述基本一致,还有部分人际关系和习惯的记载,可惜莱尔斯并不在乎这位詹森·阿克斯的过去,毕竟他不打算去布雷兹堡,只是需要一个上得了明面的身份,能够在两大教会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活动。
“这位詹森还活着吗?”莱尔斯将视线从资料上移开,投向正从衣兜中掏出烟斗的格雷。
“死了,两周前有人在桑达那运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由于肿胀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身份被当地的白衣使随意填埋于乱葬岗,后来某位精于此道的超凡者通过神秘学手段确认了尸体的身份,所以他的资料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格雷边说着边将烟斗塞进嘴里,抽出一根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面容一时间笼罩在迷雾里。
这样的身份确实很符合莱尔斯的预期,除了身份的主人身缠暗疾这件事可能会妨碍到他日常的一些行动,为了避免可能的意外,他需要保持詹森的一切设定,尽量不露破绽。
“这位詹森的死亡原因有查明吗?是否是因为麻烦缠身而死?”莱尔斯保持着应有的谨慎。
“据说是自杀,一分钱一分货。”格雷在地深吸了口烟斗,淡淡回应道。
莱尔斯一时间无言,这种事居然都能一分钱一分货,该死的资本家!
也罢,反正我可以自己占卜......莱尔斯将资料放回茶几上,手指探向外套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