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烟心里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好奇什么八卦了,现在让村长变成这副样子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怎么才能将功折罪呢?
没人再说话,王守成恹恹的,荆耳事不关己,苏行烟苦思冥想,屋里三人围坐,姿态各异。
正巧屋外刮起了风,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苏行烟被外面的动静吸引,转头看向风中摇摆的树冠。
外层的树叶被吹得翻出不常见阳光的底面,与整个树冠相比,形成一个浅色的外壳。
看着看着思绪就忍不住飞远了,苏行烟想到了学校运动会上的彩旗方阵,彩排训练时为了快速调整队伍,举着旗子往指定位置跑,
旗子迎风展开,在快速抖动中发出声响,旌旗猎猎,不外如是。
此时灵光一闪,苏行烟有了一个好主意。
“哎!”苏行烟一拍桌子惊喜地说:“我想到可以用什么代替锣鼓了!”
垂头沉思的王守成和目不斜视放空大脑的荆耳被她拍桌的动静吓一跳,两人茫然地看向一脸激动的苏行烟,谁都没有说话。
苏行烟兴奋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脸上就明明白白地显示出三个字“快问我”。
荆耳一脸无所谓地收回视线,给自己面前的水杯续上水,他才不在乎村子里的事情,只要苏行烟没跑丢就行。
王守成到底是个成熟稳重的村长,他明白苏行烟是为了帮助村子,所以在她因为荆耳的不在意委屈前,抬手快速抹了一把脸,试图将糟糕的情绪也一并抹去。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苏行烟见有人搭腔,便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旗令!”
“旗令?”王守成皱着眉仔细思考苏行烟说的是哪两个字,顺便找出合理的解释。
荆耳却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说出这个词很意外。
随后苏行烟把旗令的用法解释给他们听,说白了就是用旗子发号施令,利用颜色和挥舞的姿势传递信息,多在战场上使用。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咱们只是用作监督赛事安全,不比行军打仗情况多变,只要区分出几个颜色或者动作示警就可以了。”
苏行烟说完喝下一口水润润喉,等待王守成给个反应。
王守成捋着几根胡子思考,他更注重实际效果,苏行烟的方法听起来很好,但实际效果会不会打折就不得而知了。
“大丫啊,我是觉得你这个方法不错,只是咱们村的人鲜少接触旗令,不知道用起来效果如何。”
“我的意思,还是得弄点有响动的东西,人嘛,都爱看热闹,但凡有点动静,也能快速拉回注意力,你觉得呢?”
苏行烟没有第一时间答话,心里琢磨了一圈,除了锣鼓能发出响动的东西有哪些,掰着手指头说给他听。
“木盆,碗,木棍,铁锅,还有什么能敲出声音的?”
“挥刀也能出声。”久不出声的荆耳突然开口,苏行烟和王守成同时望向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表。
“你是认真的吗?”苏行烟歪头问他,荆耳淡淡地点头。
苏行烟重重地叹了一口,认命地给他分析情况。
“到时候大家在一旁比赛,你在旁边挥刀,这场景是不是有点奇怪,再说,挥刀的声音也不响亮,人群热闹起来,完全可以盖过挥刀的动静。”
“感谢你的踊跃发言,你的建议不被采纳,欢迎下次再来。”苏行烟一手撑着下巴,伸出另一只手,四指弯曲,竖起食指冲他左右摆动。
荆耳看不懂她的手势,但听明白了她的话,冷哼一声,扭头不看她。
与不懂欣赏武学魅力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王守成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场,只好将最后一丝因怀旧产生的难过情绪抛诸脑后,暂时忘记过去的伤痛,着眼于现在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