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僵了一下,将目光放在童朝身上,默默开口:“端走吧,吩咐厨房换燕窝过来。”
童朝颔首应是,端着白瓷盅出了房门。
沈呈锦最后美滋滋的同青湛喝上了燕窝,看着霍云喝着苦哈哈的药,露出苦哈哈的表情,一脸满足地离开了。
……
夕阳西下,竹林光线渐暗,静谧幽深。
沈呈锦从浴房出来,用布巾裹着头发,边擦边朝屋内走,见青湛正坐于桌边认真地翻看一本书,她便坐到对面擦头发。
头发擦得半干,见他依旧专心致志地翻看,只是微蹙着眉头。
沈呈锦将布巾搭好,疑惑地走到他身边,“湛湛,你在看什么?”
她瞧着那本书的大小薄厚也不像她送的诗经,但他应当没有别的书了,这本是哪里来的?
沈呈锦低头去看,那书页上令人血脉膨胀的画面映入眼帘,图文并茂,吓得她无意识退后一步,即刻捂住眼,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怎么看这种东西!?”
青湛闻声一顿,将书合上,声音闷闷的,带着不解:“不能看吗?”
沈呈锦从指缝中看到他将书合上,才缓慢将手放下,脸和耳朵烧红一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好像也不是不能,可是青湛好好的一个纯良青年,怎么忽然看上这种书了?
她勉强稳住心神,问道:“你哪来的这书?”
“霍云给的。”
沈呈锦:“……”
她就知道。
书房内查看账本的霍云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心道:这是谁又在记挂他?
沈呈锦看看桌子上的书,觉得那书好像很烫,灼得她即刻移开目光。
青湛见她不说话,上前搂住她挟着就往里屋走,等将人放在竹榻上,他凑近了,在她耳边低哑着嗓子:“锦锦,我想那样……”
微暖的气息喷洒在耳侧,沈呈锦半个身子都麻了,彻底结巴:“哪……哪样?”
“书上的那样。”他说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比方才更加低沉涩哑:“锦锦,你和我做,好不好?”
沈呈锦明显感觉他的呼吸粗重了许多,心脏仿佛跳到了嗓子眼,脑子嗡嗡作响,要炸裂开来,甚至没听清楚他都问了什么。
青湛试探着吻上她的唇,未料怀里的人忽然像受惊的兔子一般,一下从他身边蹦开,缩到了床角处,眼眸水盈盈的,慌乱又复杂地看着他。
青湛顿住,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胸口像是流转着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他握紧拳头,乌睫轻颤,低道:“莫怕,我不碰你了。”
他说完,垂下头,整个人都仿佛埋在一片阴影里,看上去无措又低落。
沈呈锦默默挪过去,伸手去牵他的手,感觉他挣了一下,她握得更紧了,在他耳边轻声:“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
眼见青湛抬眸不解地看着她,沈呈锦又道:“等我爹娘回京,我带你去见他们好不好?等求得他们同意,我们就成亲,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原本已经褪去红潮的脸又烧起来,最后只能听见细若蚊蝇的嗫嚅。
青湛目光微不可查的一亮,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坐在竹榻上的姑娘抱到怀里,眼眸垂下。
他想起霍云的话,他说一般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那种事,成了亲,便是夫妻了。
青湛抱着怀里的人,抬眼望着半开的窗户,竹林幽深静谧,枝叶潇潇,风移影动。
他想与她亲近,但并不过分渴求,其实只要能见着她,便已经能体味到心中的欢喜与满足。
成亲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没有奢求过,他或许有太多的不懂,却懂渠门的规矩,如今恍然明了,世人所说的名分意味着什么。
他呆在渠门一日,便一日不可能真正与她在一起。他不是游移不定之人,以前不过是不甚明白,如今豁然明了,自然也已做出了决定。
青湛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低声道:“好。”
他要与她去见她的父母,与她光明正大地呆在一起,他要像书上说的那样,与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要日日见着她,听她说话看她笑……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盘根错节埋入心房,成长出参天大树。
他所有念想的得偿,也许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霍教坏青湛云咳咳,今天嗓子真够痒的。
青忽然顿悟湛我要成亲了。
作暗中磨刀者哼哼,哪有那么简单。
小沈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