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弗问乌鹓:“怎么了?”
乌鹓压低声音说:“避修死了……”
“……谁做的?”
“丞燕。”
心弗顶着几十斤的头饰在房里来回踱步,末了说了句:“你要见子茉一面。”
“好,我知道。”
“嗯……哦,你先去罢,让她们进来替我更衣。”
“是。”
心弗刚端起茶杯,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她听见慵洵低沉的嗓音:“嘘……跟我走。”
拂尘宫。
一女子坐在紫熏树下,静默无声,一会又缓缓抬起头,看向远方的湖面,眼泪似未穿好的珠子般滑落脸颊。
心弗跟在慵洵身后,远远看着那女子,妩媚柔弱楚楚动人,举手投足间惹人无限怜爱。
“慵洵……”心弗脱口而出二殿下名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慵洵脚步一顿。
“她是达萸?”心弗却只顾看着美人感叹:“是她想见我?”
慵洵点点头。
心弗只机械的点点头,眼睛依然没有从女子身上移开,她感觉的到,接下来的故事必定荡气回肠,看刚才慵炎的反应能看出端倪了,只是为什么他又答应跟自己定婚……
“过去罢……”
“呃,好。”
快到女子跟前的时候,达萸突然起身行礼:“太子天妃殿下。”
心弗赶紧将她扶起:“不必。”她回头看看身后,慵洵已经不见了。
见女子有些拘束,心弗先开口说:“仙子……为何现在才出现?不觉得有些为时已晚吗?”
达儿待她坐下亦缓缓而坐:“呵,晚了……达萸本是玉兔爷爷的兔孙,虽有几千年修行却从未踏足天界,那日……”达萸似乎渐渐陷入回忆。
“那日我跟姐姐去山上玩,姐姐不慎中了段肤草之毒,脸上身上迅速开始溃烂,我叫来族人希望大家有办法能救姐姐,可大家也束手无策……我心疼姐姐不忍看她那样痛苦,心里想着兔爷爷每日在月宫捣药,说不定有段肤草的解药,于是不顾族人反对只身一人前来找兔爷爷寻药……”
心弗替达萸斟满茶杯,自己也喝下满满一杯,她确实太渴了。
“我太冒失了,刚到月宫就以为终于安全了,回头一头撞在二哥哥,呃……二殿下身上……原来二殿下跟嫦娥仙子交往甚深,他那日也是来取药的,就是这一撞,让我们成了好朋友……”
“救了姐姐之后的日子,我常常拿着二殿下给的腰牌来找他玩,有一次却意外的碰到了大殿下,他跟二哥哥不太一样,二哥哥一双清冷如霜的眼睛和足以淡到风里的笑容,我亦无比心动过……相比之下大殿下却似一团火焰,这对于情窦初开的我来说无疑也是吸引的,我们很快在一起了……我……我……怀有了他的孩子,他得知后真的很开心,还说要让天帝为我们赐婚……可我终究没等来他的婚礼,等来的是奉旨而来的天兵和那副冰冷的枷锁,天帝将我幽禁于落霞坡……后来在二哥哥的帮助下我终于走出幽禁,他才告诉我大殿下的部分记忆被强行封印了,已经完全不记得世上有过我这样一只兔子……我知道鸠山有种神草,服之可助于解除封印,虽九死一生可我还是费力将它弄到,而如今他却已经不再属于我……”
心弗想起方才慵炎头痛欲裂的反应,再看看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儿,想到自己虽无意害人,却还是做了最遭人切恨的罪魁祸首。
达儿满眼噙泪看着心弗:“我只恨自己为何不出身好一点,如果像您这样……或许达萸就有机会跟他厮守在一起了。”
出身……
心弗看着眼前的女子。
“要我将慵炎还给你么?”
“上仙,我求您了您别嫁给他……呜呜呜……求您了!”说着女子竟起身下跪。
心弗赶紧将她扶起:“哎,别这样……”
女子揪住她的衣服,不肯起来:“求您了……您成全我们啊……呜呜呜……以您的身份,您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何一定是他……呜呜呜……”
心弗使尽力气,终于将女子扶了起来,她低声道:“姑娘,世事从来如此,今时今日我也无法成全你们,就像……就像没有人来成全我一样……对不起。”
心弗选择起身离开。
青城从达萸身后过来,道:“兔姐姐,二殿下被陛下叫走了,他让我转告你,人你也见了,是时候该死心了,否则……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该如何自处呢?”
“呜呜呜……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