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这份爱情,来得简单,匆忙和意外,以致很多难关,我都没去闯过。在了解女人方面,我确实差了很多功课要补。
情侣争吵,不知道别人是怎样,我们像吃饭一样频繁,三天可能都有两次。争吵过程中,被对方用一些小事拿捏,这么简单的逻辑,我当时也没懂。每次都是习惯性地先在内心启动“尊严保护措施”,来保护自己幼小的感觉随时会灭亡的自尊。在内心无意识中,对自己的女人,形成了只顾自己的对抗之心。
两年恋爱中,我们不知分了多少次手,却始终没分开。包括有两次,秦夏无端情绪上顶,对我动手,我情绪失控,还手了。她认为这事很严重,她认为:男人是强者,一个敢打女人的男人,不值得女人托付终身。我当时也认为那种事很严重:一个女人,敢莫名其妙地对她的男人动手,我感觉这事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严重。
可能她会觉得,她对我动手的时候,是有分寸的我也确定,我还手,肯定也有分寸。但是,我们都没法容忍对方的暴力行为,这是原则问题。
只是,即便这样,我们因此分手,最终还是分不掉。
这叫什么事呢?
都在学校的时候,没有面对什么人生事务和烦恼,在象牙塔的保护下,彼此有了太多单纯感情和短暂的美好,中对方的毒太深,彼此的心,都在对方那里扎了一个根。
一个提前到了社会上,跟着社会世俗的眼光和要求一起变,已如风一个还在学校,还保持原状,不动如山。
风想靠着心线,把一座山当风筝放飞,给她争气山也想靠着心线,把风拴住,让她先给我老实安静。这怎么可能呢?
风吹山,山压风,按周易理解,就是蛊卦,治乱。但我们这种情况,显然谁也治不了谁。最后只能是:蛊,蛊惑人心,彼此都不得安宁。
此时,也不能说秦夏变得有多世俗了。她要求的,其实并不多,只是希望她的男人,有一个不错的工作,可以在家人面前体面一点。对上在这方面,本身比较敏感的我,非常讨厌女人世俗和物质,又还在念书的我。很多时候,一点小事,被我们吵成很多事一句不重要的话,被我们吵成很多话,被我们的不成熟和幼稚放大问题。
秦夏家里给她介绍新的对象,她几次都没看上男方。曾今,秦夏在学校,也是被不少男生当女神疯狂追求的对象。在学校那么多选择,都没轻易找一个。毕业了,靠家人介绍对象,选择的面更窄了,不容易成功,也正常。
相对来说,虽然我们当时都有很多问题但本质上,都是些小问题。在人品和气质上,我们都属于那种特立独行,开朗、大气、阳光的人,都有强烈的兴趣爱好和崇高的追求。这种情况,跟一般只追求衣食住行的人,很难配对。
这也是我们那个时候,在那么极端的情况下,还能快速在一起之后不管出多少矛盾,怎么分也分不掉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最终,秦夏还是跟别人定亲了,终于分掉了。她似乎又后悔了,还是用老一套:又来指责我打她的事。只要我在嘴上妥协退让,马上又回到和好如初的关系。
只可惜,这一次,我怎么也不松口了。我硬着心肠,就是不认错。
我也是怕了。这就跟别人在一起了,还惦记着我,虽然让我感动但又何尝不是让我“有多感动,就有多恨”呢?
我知道,其实秦夏没有像我妈妈那么多欲望和不安分。她除了她的学术梦想,生活可以很简单,只要有基础保障就行。不会像我妈妈那样,有很多欲望和想法,对一个普通消极保守的农民男人不满,自己盲目冒进,没做好,又本能地自顾自己的面子,很巧妙的把责任转嫁到男人头上去,最后让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像十恶不赦一样。
我只是怕了我们当时那种关系状态:都知道彼此离不开对方,又总是彼此伤害,折磨自己,也折磨对方。
还有一些复杂的观念,让我一时难以接受,跟了别的男人的女人,又想回去跟原来的男人和好,在中国这样一个封建礼教思想根深蒂固的国家,可能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吧?
我那个时候还没踏出校门,还比较单纯,更是不容易接受这样的事情。在社会上经历多年后,我倒是能够理解了:人一生,哪有不犯错的?有错正常,知错能改,也是好事。何况,当时很多错,其实也说不上一定是谁一个人的错,都是双方共同造成的那么,改错,应该也是一起去改,才对吧?
我当时,没能想的太多,内心只有一个清晰的感觉:是我自己变了,我是真怕了。
一个女人,左比右比,回头就觉得自己男人条件不好,总让我很反感。去跟别人进一步交流,又觉得还是我人好,又让我感觉到深深的悲哀。我已经见够了父亲过去很多这样的悲剧。我深感做一个不知足的女人的男人,会非常不幸,人生会非常悲哀。那样女人,我始终感觉是不贤的。
我还没离校的时候,对这类问题非常敏感。没有理解到秦夏的正常需求和要求。她一个女人进了社会,面对来自家庭亲人、朋友、同事和同学的要求与眼光,还有现实生活感受,对男人有一些要求和说法,本身很正常只可惜,当时的我,几乎听不得一点女人关于物质方面的要求,盲目地排斥和憎恨任何一句关于这方面的话题。
可能这也是我家庭的变故,给我留下的一个极端心理阴影吧!我没有及时发现和排除掉。这个心理问题,在面对我们本身就很爱情的感情关系时,毫无帮助作用反而成了太多矛盾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