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礼是敢怒不敢言,但有的人是敢怒又敢言啊,比如苏扶,他望着裴大娘子对赵晏清又是盛汤又是夹菜,脸上笑意比头顶的阳光还灿烂。
再瞧瞧苏辞,望着赵晏清的眼睛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他更生气了,他的好妹妹,何时对他这样温柔过啊。
苏扶越看越气,冷着一张老脸朝大夫人道,“母亲,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您可倒好,有了姑爷便忘了儿子了,您瞧瞧您,给赵晏清又是盛汤,又是夹肉。”
“您儿子我碗里,可什么都没有呢,您怎么就不记得给我夹两块排骨?我也爱吃啊。”
裴大娘子好笑地瞥一眼苏扶,“你爱吃?我平日专门给你做了那么多吃食,又是鸡鸭,又是猪牛,可曾见你吃过两块?”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一个对肉食过敏的素食主义者都开始要吃肉了?”
“母亲就是偏心赵晏清。”苏扶还在嘴硬。
大夫人听了,笑的更欢,“我就是偏心晏清怎么了,他乖巧温顺又听话,谁像你,一把年纪了,整日就知道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
“你什么时候才能正正经经说门亲事,娶个媳妇,那裴大娘子都当祖母了,你呢,你还一无是处。”
“我看啊,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大夫人眉眼带笑,瞥眼苏辞,又瞧瞧赵晏清,乐呵呵道,“我还是指望晏清和绾绾,早日给我生个胖大小子吧。”
呃……说起这个话题,苏扶很识趣地闭嘴了。
苏辞满脸无奈,扶额苦笑,人家都是背地里催生,好家伙,到她这儿,都开始当面明着催生了。
大夫人却一点儿不觉得尴尬,义正言辞提醒,“晏清,你和绾绾也成婚好几个月了,总该要个孩子是不是,那裴大郎,比你还小一岁呢,都当父亲了,你也抓点紧啊。”
“母亲,”苏辞忙插话进来,“晏清他军营里头,事情繁多,再等等吧。”
“这有什么关系?”大夫人凑过头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他就是再忙,能忙到哪儿去?难道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吗?”
“再说了,这事儿又不是非要晚上,白天也成啊,你看看,你们今日不就有时间吗?”
大夫人突然沉下脸来,眼神直勾勾盯着苏辞问,“苏绾绾,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又从中捣鬼?”
“我可跟你说啊,生孩子是大事,定王府家大业大,你不能不生孩子的……”
眼看大夫人又要开始喋喋不休地说教,苏辞忙主动败下阵来点头认错,“知道了知道了,母亲别说了,我知道了,我努力,成吗?”
“这还差不多。”大夫人干瞪她两眼,又转头笑吟吟提点赵晏清,“晏清啊,绾绾她害羞,你啊,多主动点啊,努努力就怀上了。”
赵晏清眉眼含笑,大夫人不愧是能和裴大娘子玩到一起的人,果然在闺房之乐这方面,都如此大言不惭、语出惊人。
垂眸瞥眼小脸羞得通红的苏辞,赵晏清嘴里憋着笑意,温柔点头,乖巧回应,“好,我知道了母亲,我会努力的。”
祁礼现在是越发羡慕赵晏清了,不仅搞定了大舅哥,连丈母娘都搞定了,不像他,看眼苏扶,又偷偷看眼二夫人,两人都阴沉着脸。
祁礼觉得,他未来一片黑暗啊,不行不行,排队就排队吧,事关自己的终生幸福,他必须要跟赵安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