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想念那个还留在楼下的徐凌。
只要看着她,他那狂躁的脾气就能平息下来。
看着她的眼睛,闻着她的气息,像个一无所有的男孩一样蜷缩在她怀里。
虽然她不会答应,但只要想想都觉得安心。
一切都会好起来。
“利用你,因为对我来说也是最方便快捷的,车长。”
“……!”
“我不管是谁,我只是因为贪婪,觉得跟着你能最快满足我的欲望,所以才选择了你。我也可以马上向国情院院长揭露所有事情。”
“你疯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狮子般的怒吼。
过往的互助关系瞬间粉碎。
纪禹琛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如果我想把情报机构的董事是Russia后盾这件事捅出去,再嫁祸给你周雪轩,证据足够了。我一直以来都是用那种手段做事的,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这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发生的事!”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把您的老底都翻出来?你有信心看着我是以什么面目、什么样子去找你的吗?”
“……!”
“所以就一句话,请告诉我,副院长。”
纪禹琛屏住呼吸,再次迈步下楼。
徒手抹过没有戴硅胶面具的脸,脖子上也没有水凝胶膜。
他,再也没有可以脱掉的伪装了。
“准确地告诉我,危险因素到底是什么?”
“……”
“在把徐凌像什么牲口一样控制起来之前,该死的,我会处理好的。那女人就别动了!”
他表情扭曲。
“告诉我,那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帮你把烂摊子收拾干净。动不动就拿徐凌开刀的事,现在就给我——!住手!让我,先搞清楚,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气得眼前发黑,声音都有些嘶哑。
“让我,像徐凌的丈夫一样生活,然后只凭一句话就让我消失。现在也给我好好解释清楚。我……,是那个连徐凌眼睛都亲自下得去手的人。”
“……”
“所以说,那女人就算是怪物,我现在也走不开了。别再让我只会去撕咬她,搞得我像条围绕着徐凌的狗一样,滚!”
“我……”
电话那头传来同样刺耳的呼吸声。
在那短暂的瞬间,纪禹琛似乎感觉到她一丝莫名的窘迫。
但他连一丝承受这种动摇的余力都没有。
事实上,从姜泰坤办公室出来开始,他的大脑就像要爆炸一样嗡嗡作响。
直到关于Russia的记忆开始翻涌,最终被疯狂地倾泻而出。
“他们以接受Russia宗教为代价,得到土地,靠种地为生。这些从来没跟我分享过,但Peter很可能也是东正教信徒。我说的对吗?”
“……”
“请回答,Peter是Sakhalin出身吗?”
“……”
“那徐凌呢。那女人到底是在哪里出生的?”
周雪轩始终沉默不语。
她宁可编造谎言、泄露虚假信息,也不是一个会干脆闭嘴的人。
她沉默,只是因为麻烦。
那么,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听说她十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难道是在Sakhalin的那个分支机构?”
“你……!”
“我都知道,副院长你以心理咨询为借口,早就开始监视、观察她了。”
周雪轩的呼吸剧烈地颤抖起来。
纪禹琛再次停下脚步,用手遮住刺痛的眼角。
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
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再无退路。
“Russia东正教会,和凛冬之城有关吗?”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防御心过强的她,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原点。
在这短暂的交锋中,不知道她放弃了什么,又保全了什么。
但是,即使在被威胁要放弃国情院长职位的情况下,她依然守口如瓶,这一点比想象中更有分量,也更说明问题。
“但情况看起来很紧急,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禹琛。”
这时,周雪轩才悄悄地抛出一句话。
“Sakhalin修道院,是徐凌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
“我知道这可能是个大问题,但在现场,变数是无法预测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发生什么事,不管你是用药还是打晕,都要直接把她送回国。如果过去的记忆被刺激回来,那在和基亚见面的时候早就该有变化了。但徐凌的记忆不是那样运作的。”
“……!”
他的大脑僵硬了片刻,停止了思考。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
谁?
“基亚”这个名字,让纪禹琛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和基亚擦肩而过,徐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一股怒气涌了上来。
周雪轩的言行,从稀土公约活动现场开始,就一直装作一副“全知又全不知”的样子。
基亚这个人,不仅仅是单纯的Bujiman,而是与徐凌有关联的人。
她说要把特工部署在Sakhalin,他也没听清楚。
“但是禹琛。你可千万别在那里,因为徐凌被勾走了心啊。”
“……!”
“你能保证,她能不被基亚夺走吗?”
他感到,血液,变得格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