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平静开口：“不让你去，你又把我当坏人了。”

亦媚的脸色微红。

门关上。

亦媚看向关着的门，掀开被子缓缓下床，目光一瞥，看向床尾放着的纸袋子，她走过去，拿起来。

里面是一条素黑短裙，还有一次性内衣裤。

沈淮序声音平稳：“这些都是张卿买的，你可以放心穿。”

亦媚心念微微一动，没说什么，伸手把纸袋子拎起来，去盥洗室换衣服。

雾霭袅袅，暗处的猩红一点被这样的严严实实。

亦媚吃了东西，有了些力气，换好衣服出门便变成了一件很快的事情。

她刚走到客厅，就看见沈淮序站在阳台，视线低垂，不知道在看什么。

亦媚走了过去。

沈淮序收了手机，转头望向欧眼前的亦媚。

亦媚微微一怔。

男人唇边带着一点舒缓的笑色，似乎是被刚刚视频里的消息所逗笑。

他低垂着眼看她。

她亦抬着头望着他。

“这套裙子很适合你。”他说。

亦媚有点不自在的扯了扯裙摆，“谢谢。”

说归说，亦媚没有动。

沈淮序：“嗯？”

亦媚：“发生什么事了吗，感觉你很高兴。”

沈淮序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只是看见蠢人犯蠢了而已。”

亦媚有点不信，只是沈淮序没有告诉她的打算，看着她半晌，伸手虚虚握住亦媚的肩头，把她往外推。

“走吧，张卿在楼下等你了。”

亦媚反射性问道：“你不和我一起过去吧吗。”

沈淮序定定看着她，反问道：“你想我和你一起过去吗。”

亦媚沉默了。

沈淮序说：“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

亦媚出门前，回头看过沈淮序，男人微微侧脸，神色淡然无波，没有过分的改变，仿佛她疑心的都是假的一样。

亦媚乘坐电梯到楼下，张卿正站在车前等她。

张卿是沈淮序的另一个秘书，是一名女性，平常是她负责替沈淮序送东西。

见着亦媚过来，她站直身体，客气道：“沈小姐。”

亦媚问：“国外的事处理好了吗？”

张卿：“差不多了。”

亦媚点了点头，说：“我哥和安韫在国外的事你知道吗？”

“只清楚一点。”张卿斟酌说，“其实先生对她没有想法，都是她自己缠上来的，沈小姐不用在意，先生最在意的只有你。”

亦媚纠正说：“我哥在意的是家里的妹妹，不只是我。”

张卿黙了几秒，最终没忍住说：“不一样的。”

亦媚本来只是随口和张卿说了两句，没有想到人会这么开口反驳，当即停下脚步，侧头看向眼前的张卿。

女人神色绷紧，愤愤不平。

这种神态，亦媚熟得很。

她曾经听见有人说沈淮序坏话就是这样，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其实她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心扑在沈淮序身上，所以没有那么在意。

她顿了顿，开口:“张卿，你不会喜欢我哥吧。”

张卿神色骤变，飞快抬眼看过亦媚半眼，说：“我没有。”

亦媚：“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坐上车，她刚分神处理一下工作内容。

谈司的消息进入眼里，他开门见山：我要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