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陆濯后背上触目惊心的烫伤时,云霁难受的直接当场昏厥,但是他还是振作起来了,陆濯拼了命地保护他,他也要保护陆濯。
“别担心,只要醒过来了,就会好的,好不好?”
陆濯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云医生!这里有人突发过敏。”
“来了!”
云霁咬着嘴唇,依依不舍,却又必须果断,走出病房的几步路里,云霁一步三回头,到底是放心不下陆濯。
一直忙到很晚云霁才又看见陆濯,人比白天精神了些,能说话了。
“云霁……”陆濯的声音沙哑,像是掺杂了沙砾一般。
“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陆濯回握着云霁的手,“我……昏迷了……多久?”
云霁吸了吸鼻子,“没有很久。”
“骗人会长长鼻子的……”
“一个月。”云霁额头抵上陆濯的手,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泪水。
陆濯有些难受,在自己昏迷的这一个月里,云霁该有多难受。
“我是不是……感染了?”陆濯回想起自己身子时不时传来的燥热以及腺体持续的痛感,再对照着病毒感染的症状,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得了腺体炎。
那时候没戴口罩,这里又是医院,应该就是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代表着……
他可能陪不了云霁多久了。
不过幸好,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写好了遗嘱,陆濯不是傻子,他想过一切的不好的结局,但他还是想陪着云霁。
“会没事的……”云霁说着,止不住的哽咽,“会没事的。”
当知道陆濯感染的那一刻,云霁夜间恍然惊醒,想起了自己自杀一直不醒的时候,那个时候,陆濯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煎熬,无助。
“别哭。”陆濯抬手,隔着口罩触碰云霁的脸,“不哭……”
“研究所前半个月实验取得了好大的进展呢,肯定可以治好的。”
云霁说话一边说一边哭,哭得陆濯实在心疼,这对陆濯来说,简直就是灵魂酷刑。
“好……”陆濯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云霁一直陪着陆濯,看着人的伤一点点痊愈,但是身体却在一天天变差,他很清楚陆濯能生龙活虎地坚持这么久,全然是因为从前的底子好,病毒一点都没放过陆濯。
他值夜班的时候,见到过无数次,陆濯被疼醒的样子。
可他没有直接进去,没有去戳破陆濯的不堪与自尊,只是站在外面守着,陪着。
如果解药能快一点研制出来就好了……
“陆濯。”云霁很平静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
云霁缄默,热泪盈眶了许久,将陆濯的手握的更紧了些,不知不觉的,思绪竟然又飘到了陆濯离开自己后的设想。
这几天云霁总是在想陆濯要是真的离开自己了怎么办……
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云霁觉得,陆濯走了,他一定没法安然的活着,又或是会一直活在痛苦和思念之中。
“陆濯,我想申请去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