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霜气早晚来得准时,我弯腰更换咖啡馆门口吸烟区的烟砂。
里面好多根醒目的浅粉色过滤嘴,不用问,这是文山的杰作。
好不容易擦拭干净柱形烟缸,我拿着清洁布和扫帚走进咖啡厅,小雪蜷在角落里的书架顶格,认认真真又漫不经心地舔着爪,黑色尾巴尖有节奏地轻点《咖啡烘焙图谱》的书籍。
磨豆机的嘶吼混着黑胶唱机放的爵士钢琴曲,感觉就像位老迈的主唱在很勉强地solo,虽然气短声哑,奈何心中就是不服输,靠着一腔的不甘撑在台上,并不在乎有没有掌声。
我端上2号桌的少糖拿铁续杯,转身拿起柠檬温水,给5号台三个人各自倒满。
回到吧台时,我的手机在款台抽屉里震动,声势惊人。
一看是我妈妈的号码,赶紧接通,她那边声音嘈杂。
“小武,闯子失联两周了......他爸今早在院子里找到个信封,里面有个日记本,你脑子好使,赶紧帮你徐叔徐婶想想办法,他们都急完了!”
我安慰了我妈妈,又跟徐叔视频聊了一下,让他把日记本封面和里面的前几页发给我。
我叫林武,跟我的好朋友盛冬在B市开了一家名叫寒武时光的小小咖啡馆。
盛冬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本市着名设计公司霆威国际的创始人,兼首席设计师。
几年前我们因为一件奇案而结识,之后成为了好朋友。
从寒武时光咖啡馆开业的第二个月,我们就会不定期收到一份速递,里面都是之前发生的悬案。
在这个牛皮纸信封中,都是跟案件相关的物证线索,有时候是纸张,有时候是照片,有时候是小物件。
截止到上个月,我们已经破获了14宗案件。
发件人似乎知道我们很享受业余侦探这个身份,因此隔段时间就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留下新的案件速递,比如落地窗、甜品箱、门缝、最离谱一次是放在配电箱里,总之每次都不一样。
我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县城,徐闯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直到高考后才去了不同的城市。
他学校和专业都不太理想,因此刚毕业时人很落魄,谈了多年的女朋友也分手了。
大概是6年前,他居然应聘去做了海外的雇佣兵,听起来危险又刺激的职业。
1年多以前,我们在老家见了一次,关系依旧很近,只是感觉他沧桑了好多,不是老,是那种心力疲惫又看破了世情的感觉。
没想到这次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失踪了。
我跟盛冬说要回趟老家,他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这哥们一年四季、24小时面如寒冰,犹如扑克一般表情固定。
在手机上买高铁票时,店里常客林青澜走来,轻声问道:“小武,家里有事?”
她在市文物管理局工作,是实习期的文物修复师。
盛冬的高中同学贺康,也是他的好朋友,现在已经是资深的文物修复专家,林青澜的导师之一。
我抬起头,“我老家的一个兄弟,突然联系不上了,我回去看看,过几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