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怀儒看到刚才石镇清将恩威并施的手段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不觉心中十分矛盾。
虽然他年老体衰,满头白发,但是他有四房小妾,个个都难以割舍。
若是让他放下锦衣玉食的生活,把财物全都捐了,那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廖怀儒本来想说点什么。
但是话卡在嗓子眼。硬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石镇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将桌案上的惊堂木猛然一拍。
吓得廖怀儒颤颤巍巍,当场尿了裤子。
韦普成等几员大将看到后,哄堂大笑起来。
韦普成看着廖怀如身后妻妾成群,喝道:“你这个老色鬼,怕是放不下你的美娇娘吧?”
廖怀儒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将军,我廖怀儒好歹也是知名乡绅,有三五个妾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何必取笑于我!”
石镇清看着这位读了不少圣贤书的所谓大儒士。
对其数落道:“廖怀儒,我听说你家的宅院占地有20多亩,共有12座院落,豪宅修的比总督府都豪华,据说花了有两万两白银吧?”
廖怀儒吞了口唾沫。
辩解道:“启禀翼王千岁,没有那么多,一共花了一万多两。”
石镇清怒斥道:“廖怀儒,你是根本没有理解我说话的重点,你穷奢极欲,享福到极点了。不过我念你曾是位教书的大儒,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廖怀儒仿佛被雷击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哆哆嗦嗦地问道:“翼王请说!”
石镇清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一吗,就是带着你的一家老小,也去攀枝花挖铁去。二吗,就是将你的钱粮捐出九成,剩下一成,我姑且留给你作为日常用度,你看如何?”
廖怀如刚刚看到陈宦海被拉出去砍头。
他额头的汗珠密如雨下。
廖怀儒的五岁小儿子早已经吓得大哭起来。
廖怀儒于心不忍,加上全家人都被带来了,他知道今天已经是身不由己,于是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翼王和太平军缺少钱粮,既然如此,我愿意出九成家财,支助太平军抗击清廷。”
石镇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廖老先生果然识得大体,我听说你大儿子和不少子侄们都在各地做幕僚和县府官员。我今日特地告诉你一件秘密,就是南门外悬挂的骆秉章,他是逃跑无望才被迫自杀的,并不是在城头殉节的。”
廖怀儒猛然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吓得魂不附体。
他本不想参与清廷纷争,奈何石镇清故意让他这么做。
他装聋作哑地问道:“翼王为何告诉老朽此事?我廖怀儒实在不理解。”
一旁的邱云机笑着说道:“廖老先生不要激动,你的家族散布各地如有来信寻问关于骆秉章的死讯,你可以以实告知。翼王并没有其他意思,也没有让人告发你为太平军做事。”
廖怀如哪里听不明白,这是让他故意传话,好让骆秉章在朝廷那里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廖怀儒赶快答应道:“这是自然,老夫平日也痛恨骆秉章,上一次他还派总兵田兴恕勒索我们去捐钱捐粮,我断不会为其美化的。”
石镇清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