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宁稳稳心神,这太抬眸无辜道:“我刚刚是想说,我同姐妹们一直听说夜公馆有个非常厉害的琴师,所以便去听一听罢了。”
昨晚那琴师确实技术精湛,她也不能算撒谎。
可惜对方戴着面具,她没看清对方长相。
沈敛看着她没作声。
但她无辜的神情确实叫人心软。
只是不包括此刻的沈敛。
“是吗?”他语气冷淡,“那五姑娘觉得好玩吗?”
顾怀宁见他忍追问,便不大愿意哄了。
“自然是的。”她垂了眉眼,漫不经心道,“小倌们说话好听又风趣,还会哄人开心,一点也不咄咄逼人。”
沈敛当然听出这话是在阴阳怪气。
“这样看来,五姑娘的喜好可当真是变化不小。”
至少几个月前,她还字字句句都是爱慕心悦于他的。
顾怀宁道:“世子喜好变化也挺大的。一边同魏姐姐纠缠不清,一边又带了个女子回京。”
沈敛没反驳。
她如何看待他,已经无关紧要了。
回去国公府时,林苏正在小院里招猫。
小橘白蹲在门边,悠闲地摇着尾巴,却没有往她身边凑。
见他回来,林苏摇摇头站好。
“它可真现实,没好处便不过来了。”
上次肯乖乖在她脚边打滚,便是备了东西哄它。
沈敛看了眼猫儿,除了他以外,它确实只对顾怀宁一个人主动过。
“去过魏家了吗?”他问,“对方伤势如何。”
说到正事,林苏的也认真了些。
“割腕的伤情算是稳住了,只不过伤口过深,耗损极大,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她一顿,又缓缓道,“至于小腹处的旧伤,却确实如公子之前所言。”
这件事已经被沈敛验证过几次,只是每每看见魏家的吃相,还是让他下意识抵触。
“可还能治?”他问。
林苏道:“可以试试,但需要一段时间,且魏姑娘的完全配合。”
沈敛点了点头。
还能尝试,这便意味着有希望。
“辛苦了。”
于他而言,这算是件好消息。
林苏却觉得没什么,对医者而言,特殊的病患也难求。
“公子别忘答应过之事便成。”她说着一顿,“夫人对世子子嗣问题很是上心,早上已派人暗示过你我行房一事。”
沈敛知道,依着母亲的性子,势必不会让他拖太久。
翌日,终于到了除夕宫宴之日。
时隔三月不到,众女眷又觉得顾怀宁看起来大有不同。
女儿家长开后,一天比一天娇艳。
只是碍于圣上和国公府,各家主母只能暂且先旁观着。
顾怀宁一直淡定从容,直到正式开宴后不久,浅浅醉意伴着困意染红了小姑娘双颊。
上次宫宴时,她拿到的分明是果饮。
也不知何为这次竟是酒。
各家女眷敬酒时她未设防,这才很快便有了些醉意。
常氏也有些诧异。
宫宴有备果饮,且她也向宫婢交代过,也不知怎的就出了岔子。
好在宫内设有休息之处,不必太过担心。
殿内悄悄注意顾怀宁的人不少,自然有人瞧见她离开。
沈敛望着酒水,几不可见皱了眉头。
依顾家谨慎的程度,应当提前交代过才是,怎会让她喝醉?
他压了压烦躁的思绪,目光扫过了殿中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