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殿朝贡
"快看快看!那些使节穿的都是什么衣裳啊?"京城的老百姓们挤在午门外,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五十位来自大洋洲的诸侯使节正列队入宫,他们身上的锦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可那花纹却稀奇得很——有的绣着蹦蹦跳跳的大袋鼠,有的织着张牙舞爪的怪树,还有的竟然用金线缝制了会发光的蘑菇图案。
几个小太监抬着贡品箱子,累得满头大汗。"哎哟我的亲娘诶,这箱子怎么这么沉啊!"领头的小太监龇牙咧嘴地抱怨着。箱子里装的都是些见所未见的稀罕物件:会随着温度变色的珊瑚、装在琉璃瓶里会发光的海水,最绝的是一笼子"笑面鸟",这鸟儿见人就咧嘴笑,活脱脱像是庙里的弥勒佛转世。
隆庆帝端坐在龙椅上,眼睛都看直了。新南伯国的使臣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金疙瘩,操着一口带着闽南口音的官话说:"陛下,这是俺们在河边刨出来的,一锄头下去就是三五斤!您要是不信,俺们那儿满地都是这玩意儿!"旁边金湾侯的使节不甘示弱,赶紧献上一串珍珠:"陛下您瞅瞅这成色!颗颗都有鹌鹑蛋大,夜里还能发光哩!"
底下的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工部侍郎捅了捅身边的户部尚书:"老哥,听说那边树上结的果子比娃娃还大,一个够全家吃三天!"户部尚书捋着胡子直点头:"可不是嘛,我二舅家的表侄去年跟着商队去了,来信说那儿的土地肥得流油,插根筷子都能发芽!"
这时,新南伯国的使臣突然神秘兮兮地捧出个鎏金匣子。匣盖一开,满殿哗然——里面竟是一株活着的"笑面花",那红艳艳的花瓣上长着酷似人脸的纹路,正随着光线变化,显露出从微笑到哭泣的七种表情。高拱忍不住凑到张居正耳边嘀咕:"《山海经》里说的"忘忧草",莫不是就这玩意儿?"
二、分封大戏
朝贡结束后的第七天,天还没亮透,兵部门口就已经人声鼎沸。各家勋贵带着管家、师爷,把职方司围了个水泄不通,活像是赶集的菜市场。
"我要南边那块地!听说河里全是金沙!"一个满脸横肉的将军拍着桌子嚷嚷。 "放你娘的屁!"旁边立即有人反驳,"那地方有毒蛇,咬一口走七步就死!我三叔家的二小子就是折在那儿的!" "怕啥?我家养了十来个苗人,专会治蛇毒!"又有人插嘴道。
职方司的李主事被吵得脑仁疼,抡起惊堂木"啪啪"拍桌子:"都给我消停会儿!按规矩来!"说着让差役展开一张三丈长的《坤舆万国全图》。这地图上画得跟棋盘似的,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小旗子——红旗代表已经分封出去的,蓝旗是待认领的,黑旗则是七个被画上血红大叉的,那是已经灭亡的诸侯国。
最精明的要数成国公家的三少爷。这小子不争不抢,专挑那些没人要的荒漠地带。别人都笑话他傻,他却偷偷跟心腹说:"你们懂个屁!太医说了,那地方的沙子能治痢疾。回头我在那开个医馆,躺着收钱!"
这时,一个穿着南洋服饰的商人挤到前排,神秘兮兮地说:"各位大人,小的刚从婆罗洲回来。那边有种"醉人蕉",吃了能让人快活似神仙。要是哪位爷要了那块地,小的愿意出这个数......"说着比划了个手势,惹得众人又是一阵骚动。
三、玩命开荒
要说这帮诸侯在外头开荒,那可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新南伯家的杨师爷在日记里写得可惨了:
"四月初八,今儿个正垒城墙呢,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几百只袋鼠,后头还跟着一群光屁股土人。好家伙,那标枪扔得跟下雨似的!老王头腿肚子中了一箭,还没等大夫来,整个人就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最后"砰"的一声炸开了,那场面......"
"五月初一,发现个要命的事儿——咱当金沙捡的玩意儿,特么居然是虫卵!老张不信邪,非揣怀里当宝贝,结果半夜浑身冒血窟窿,惨叫声把十里外的狼都招来了......"
最惨的是顺昌伯那伙人。后来去的诸侯发现,整个营地的人死得那叫一个蹊跷——全都自己掐着自己脖子死的,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一打听才知道,他们砍了土人供奉的神树"人面桉",那树汁子沾身上就会让人发疯。
不过也有走运的。珊瑚公国的周老爷发现,只要给土着送镜子,他们就能把你当祖宗供着。"这些土人没见过自己的模样,一照镜子就乐得找不着北。"周老爷在家信里得意地写道,"现在我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往西。前两天还有个酋长要把闺女嫁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