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0章 小城(1 / 2)快穿:专职猎魂,我在人间杀疯了首页

杜泽兰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棉布外套,指尖冻得有些发麻。

她低着头,快步走在回筒子楼的路上,尽量避开旁人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

那些视线像细小的针,扎得她背脊发凉。

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厂里的风言风语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每个角落。

有人说她勾搭领导,想走捷径。

也有人说她作风不正派,和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

这些话毒辣又伤人,偏偏传得有鼻子有眼。

杜泽兰知道,这些污秽之词的源头,多半来自韩玉珍。

那个总是笑意盈盈,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女人。

韩玉珍和她是同一个车间的工友,平日里总爱拉着她说话,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

可杜泽兰能感觉到,那笑容背后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特别是当唐忠偶尔来厂里接她时,韩玉珍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嫉妒,像淬了毒的针尖。

唐忠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他是运输队的司机,最近车子老出毛病。

不是轮胎莫名其妙被扎了,就是油箱里被人掺了水。

队长嘴上说着意外,眼神却躲躲闪闪。

唐忠心里明白,这背后少不了杜武的“功劳”。

杜武是杜泽兰的堂哥,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游手好闲,心眼坏,看不得别人比他好。

尤其看不得杜泽兰这个没爹没娘、靠自己打拼的堂妹,居然在城里站稳了脚跟,还和踏实能干的唐忠走到了一起。

杜武觉得杜泽兰抢了他家的风头。

更觉得唐忠这样的人,本该是他巴结的对象,却被杜泽兰“捷足先登”。

他咽不下这口气。

这天傍晚,杜泽兰刚走到楼道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是韩玉珍尖细的声音。

“哎呀,我说王婶,你可别被她那老实样子骗了。”

“看着文文静静的,心眼多着呢。”

“上次分福利,要不是我据理力争,那块好布料能轮得到咱们?”

王婶的声音带着犹豫。

“小韩,泽兰那孩子……看着不像啊。”

“不像?”

韩玉珍嗤笑一声,声音拔高了几分。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她背地里怎么讨好车间主任的,你们谁看见了?”

“还有那个唐忠,一个开车的,凭什么三天两头往咱们厂跑?还不是被她勾搭的!”

杜泽兰的心猛地一沉,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没有冲进去理论。

现在进去,只会被韩玉珍倒打一耙,说她做贼心虚。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转身默默离开,绕到了楼后。

冷风吹在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却也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忍让和退缩,只会被她们当成软弱可欺。

另一边,唐忠刚把修好的卡车开回运输队场院,就看到杜武斜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

他嘴里叼着根烟,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哟,唐师傅回来了?”

杜武吐了个烟圈,语气带着嘲讽。

“车又坏了?啧啧,这破车也该报废了,跟你那相好的倒是挺配。”

唐忠停好车,熄了火,面无表情地从驾驶室跳下来。

他身材高大结实,常年开车跑运输,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眉眼间有股沉稳的力量。

“杜武,有话直说。”

唐忠的声音低沉,带着警告意味。

杜武见他不接茬,反而有些恼怒。

他把烟蒂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说?说什么?说你眼瞎看上个狐狸精?”

“还是说你那宝贝疙瘩,在厂里怎么到处勾搭人?”

“我告诉你唐忠,杜泽兰她不清白!你别被她骗了!”

唐忠的眼神骤然变冷,像结了冰的湖面。

他一步步走向杜武,强大的压迫感让杜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嘴巴放干净点。”

唐忠盯着杜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泽兰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倒是你,三番五次找麻烦,到底想干什么?”

杜武被唐忠的气势慑住,但很快又梗着脖子喊道。

“我想干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杜泽兰她凭什么过得比我好?她就该待在乡下!”

“还有你唐忠,我告诉你,离她远点!不然,下次坏的可就不止是车了!”

杜武撂下狠话,色厉内荏地转身走了。

唐忠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拳头在身侧缓缓握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杜武的恶毒,韩玉珍的阴险,像两张无形的网,正试图将他和杜泽兰拖入泥潭。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夜色渐深。

杜泽兰的小屋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

唐忠坐在小小的木凳上,杜泽兰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水汽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脸庞,却挡不住眼神里的交流。

“今天,我听到韩玉珍在楼道里说……”

杜泽兰轻声开口,将傍晚听到的污蔑复述了一遍,语气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的不平静。

唐忠沉默地听着,端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杯壁的温度熨帖着他的掌心。

“杜武也来找我了。”

唐忠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着杜泽兰。

“他威胁我,让我离你远点。”

小屋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压抑,愤怒,还有一丝不甘。

他们都是努力生活的人,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为什么总有人要来破坏?

杜泽兰看着唐忠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眼中压抑的怒火,心中某个地方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她不怕困难,不怕辛苦。

她怕的是孤立无援,怕的是唐忠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动摇。

但现在,她知道,他没有。

“唐忠,”杜泽兰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唐忠放下水杯,转过身,郑重地看着她。

“嗯,不能再忍了。”

他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决心。

“韩玉珍散布谣言,无非是嫉妒,想败坏你的名声,最好让你在厂里待不下去。”

“杜武针对我,是想从我这里下手,让你孤立无援,最终目的还是你。”

唐忠冷静地分析着。

“他们俩,可能还有勾结。”

杜泽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韩玉珍在车间里拉帮结派,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嘴甜,会来事,骗了不少人。”

“杜武就是个地痞无赖,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我们不能硬碰硬,特别是杜武那边。”唐忠皱着眉,“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那韩玉珍呢?”杜泽兰问。

“对付她,要抓证据。”唐忠的眼神锐利起来,“她不是喜欢伪装吗?那就让她装不下去。”

“她不是喜欢说吗?那就让她说的话,成为打在她自己脸上的巴掌。”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目光交汇,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反击的念头一旦萌生,就像一颗种子,在压抑的土壤里迅速生根发芽。

他们需要计划。

需要找到突破口。

韩玉珍的虚伪,杜武的恶行,都将成为他们反击的武器。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呜呜的声响。

屋内的气氛却不再是之前的压抑和无助。

一种沉静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流淌。

唐忠看着杜泽兰眼中重新燃起的亮光,那不是愤怒的火焰,而是带着韧劲和智慧的光芒。

他知道,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姑娘,骨子里有着怎样的坚强。

杜泽兰也看着唐忠,他沉稳的眼神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他们不再是任人欺凌的羔羊。

猎物,有时也会变成猎手。

反击的号角,即将在寂静的黑夜里,悄然吹响。

*

司徒半梦暗中知道了两人的事。

她悄然释放了一些代表幸运的灵力给二人。

“有了这些灵力,你们会一帆风顺的。”

司徒半梦微微一笑,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第二天,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的寒气。

纺织厂的家属区,早起的人们端着脸盆,打着哈欠,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一个消息,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无声息地开始扩散。

先是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韩玉珍……”

“嘘!小声点!”

“不是吧?她平时看着挺好一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流言蜚语像野草一样疯长,内容直指韩玉珍平日里的种种不堪。

起初只是些邻里间的搬弄是非,添油加醋。

但很快,更劲爆的消息传了出来。

有人匿名举报,韩玉珍利用职务之便,私下倒卖厂里的处理布料,中饱私囊。

举报信写得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经手人,甚至连数量都说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