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等你们吃饭的。”
“记得快点回来哦。”
“知道知道。”叶承瑄学着小萝卜头们的样子回道。
说完,和小萝卜头们挥了挥手,转身和叶承珲一起离开。
小萝卜头们也冲他和叶承珲挥挥手,然后目送两人远去,才和叶欣四人一起玩起来。
——
止戈堂。
叶西洲正在上药,叶承瑄和叶承珲请了安,立在一旁。
侍卫加快手上的速度,收拾好退了出去,走时给叶西洲父子带上了门。
叶西洲问:“你们母亲呢?”
叶承瑄说:“母亲好像心情不太好,父亲知道舅舅跟母亲说了什么吗?”
叶西洲没答,告诉两人:“皇子们已经开始夺权,接下来这几个月,你们两个就好好待在府里,把在上书房和皇子们一起读书的情谊淡下去,之后的事,就等你们两个过了明年的殿试再说。”
“是,父亲。”
语毕,叶承珲问:“父亲知道今天在宴会上下药的是谁吗?还有之前在大街上遇见拦您和母亲的女子,是同一个幕后主使吗?”
叶西洲深深看了一眼叶承珲,惊觉他对局势的敏锐,高于之前的叶承玚不知道多少倍。
叶承珲就那么站着,坦然让叶西洲打量自己。
半晌,叶西洲说:“可能是三皇子。”
叶西洲嘴上说着可能,但语气里有很多笃定,叶承珲知道,那必定就是三皇子无疑了。
叶承瑄疑惑:“三皇子不是姨母的外甥吗?”
“你姨母和定北侯的关系并不好,并且你姨母的想法和我们一样,不想参加皇子夺嫡,但定北侯不这么想,所以三皇子自然要对我们使一些手段。”
叶承瑄点点头,表示明白。
叶承珲想了一下,开口:“父亲,儿子觉得,我们不参加夺嫡,是不现实的。”
叶西洲静静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叶承珲说:“我们家位高权重,如果不参与夺嫡,就会被所有皇子针对,即便能侥幸明哲保身,将来新皇即位,也定然不会再对我们平阳侯府予以信任。”
“当今和父亲的情谊,实属难得,但未来新帝和二哥,却未必会有如此深情分,到时二哥带着侯府,必定艰难。”
“但现在圣上正值壮年,皇子们争权也才只是冒个头出来,后面还有许多皇子即将成年,你打算怎么选?”
叶西洲没有立即反驳叶承珲的话,而是把目前皇室的情况和盘托出,让叶承珲继续思考。
叶承珲说:“那就先静观其变,总之不能真的一个不选,陛下总归是要选一个继承人出来的,我们正好逢上皇权交替,必须要做好当墙头草的准备。”
“墙头草?!”叶承瑄难以置信的问。
叶承珲肯定的说:“是,形势比人强,必须要做墙头草,与其看家人覆灭,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让别人笑话,反正也不耽误吃饭睡觉。”
叶承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叶西洲觉得,叶承珲最后这两句话,是真像极了赵琳会说的话。
“你母亲,和你说过夺嫡的事。”
叶承珲一愣,说:“没有,父亲为何会这样问?”
叶西洲说:“没什么,不要和你母亲说前朝的事。”
叶承珲不解:“为何?母亲明明聪慧过于常人,欣姐儿也不如一般的女子只知道闺阁之事,和她们说一些前朝之事,说不得能集思广益,关键时刻,能让母亲和妹妹保命也不一定,否则哪天我们一家人再分开,母亲和妹妹岂非没有判断的筹码,到时候只能任人糊弄宰割。”
叶西洲站起身,换了个地方坐下。
叶承瑄和叶承珲也从一开始的俯视,逐渐变成仰视,最后低下头,默默等着叶西洲的话。
叶西洲说:“后宅牵扯太多前朝之事,对她们来说未必是好事。”
“朝堂纠葛,一般不会涉及女眷,但如果你母亲和妹妹知道的太多,又做的太多,就一定不会被人放过。”
叶承珲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和叶西洲说:“可我觉得,母亲更愿意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那你是想你母亲对抗之后,九死一生,还是想众人约定俗成,对你母亲和妹妹怜悯三分,放她们一条生路。”
叶承珲纠结了,他当然是更想母亲和妹妹都好好活着,在活着的前提下,再去随意自在,这也是母亲对他们的渴望。
先活着,再活好一点,如有余力,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叶承珲低头:“儿子明白了。”
叶承瑄没听太明白,但也跟着说明白了,毕竟以他的脑子,还想不清楚这么沉重又复杂的事,只能先比着葫芦画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