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少年右臂受了伤，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洛闻雪心头一紧。

洛闻雪看了眼前行的三人，他们完全没在乎自己是否跟上，她一咬牙，快步走向那条暗巷。

巷子里，少年被逼到了墙角，蒙面人步步紧逼，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看到少年在发抖。

“住手！”洛闻雪清脆的声音突然出现，“巡城的官兵马上就到，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蒙面人一愣，看到一个小姑娘胆敢拦他们的路，只觉得好笑。

洛闻雪强装镇定，从袖中掏出一个哨子：“这是官府的警报哨，只要我一吹，整条街的官兵都会赶来。”

其实那只是她自己买的婉拒哨子，可她眼下只能赌他们认不出来，月黑风高，他们彼此又保持了一定距离。

领头的蒙面人犹豫了一下，最终一挥手：“撤！”

等他们消失在巷子尽头，洛闻雪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少年面前：“你没事吧？”

少年抬起头，眼里没有半分惊恐，但对于这个小女孩的出现，有几分意外。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洛闻雪说着就要扶起他。

“多谢姑娘相救。”但他躲开，他声音虚弱，却依然彬彬有礼，“不必如此，会连累你……”

他的话语洛闻雪根本没听进去，反而研究他手臂的伤口，最后不顾反对的为他包扎。

“伤口不深，但需要尽快处理，再不处理会感染的。”

少年还想拒绝，却突然身子一晃，险些栽倒，洛闻雪连忙扶住他：“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扶你去前面的医馆。”

她搀扶着少年走出巷子，避开热闹的主街，绕小路来到一家安静的医馆，镇馆的大夫年纪较大，见多识广。

两人进来他什么也没问，麻利地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伤口处理好了，但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几日。”老大夫说。

洛闻雪掏出荷包付了诊金，又对少年说：“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叫人来接你。”

少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要……今日之恩，我铭记于心，敢问姑娘芳名？”

“我姓洛。”洛闻雪轻轻挣脱他的手，父母这么久没见到她，会不会担心，“你好好养伤。”

她转身离开医馆，想叫官府的人护着他，结果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那个少年是你？”洛闻雪惊讶地望着霍无伤。

霍无伤点头，眼中满是柔情：“那晚之后，我派人查到了你的身份，那时候，我就想娶你为妻。”

“可我们之后再没见过……”

若只是因为那一次，霍无伤对自己更像是感谢救命之恩，洛闻雪希望他认清自己的内心，也想看清她的内心。

“不，我们见过很多次。”霍无伤轻笑，“不过那些时候你应该都没注意到我。”

他娓娓道来那些洛闻雪不知道的往事——她十五岁及笄礼上，那支匿名送来的珍贵头面；她十七岁时在诗会上被人刁难，屏风后为她开口的男子；甚至她二十岁那年差点被马车撞到，那个及时拉开她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