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柳天音赤鳞尾卷着风不寒撞进妖神碑阴影，四根断弦在妖丹催动下奏出《清心咒》。她碧色蛇瞳扫过少年渗血的耳垂，尾尖鳞片又褪下半片："装完英雄就想躺？给姑奶奶睁眼！"

"圣女娘娘的尾巴...硌得慌。"风不寒白着脸摸出酒葫芦，斑白鬓角扫过她手腕妖纹。妖神碑突然震动，三百道血色妖文顺着他的指尖爬上脖颈。

大长老桃木杖重重顿地："荒唐！上古妖文岂能认个人族为主！"

"更荒唐的在这呢。"风不寒突然拽过柳天音手腕，两人掌心血珠在碑面交融。混沌星纹大亮，空中浮现苏红袖抚琴虚影："半妖之血配文道元婴——大长老可还满意？"

"放肆！"二长老柳玄青踏着碧鳞毒蟒现身，手中淬毒骨笛直指风不寒眉心，"区区人族也配碰我族圣物？"笛身九转摄魂铃叮当，正是墨云子当年赠予柳玄冥的定情信物。

柳天音赤鳞尾炸开冰碴："二叔公三年前私放魔门进禁地，今日又要当看门狗？"

风不寒突然咳嗽着往碑面题诗，金血凝成"出淤泥而不染"。碑文妖气触到诗句竟化作白莲，柳玄青手中骨笛"咔嚓"裂开细纹。

"《爱莲说》还能这么用？"青玄子醉醺醺撞破结界，破葫芦喷出岩浆酒液，"苏丫头当年用这招洗过墨云子的裹脚布！"

柳玄青暴退三步，袖中甩出十二枚噬魂钉："找死！"

钉尖魔纹触到白莲虚影骤然调头，将柳玄青钉在蟠龙柱上。柱面浮现血色阵图——正是他上月用妖族童女血画的献祭阵。

"二长老好兴致。"风不寒晃着新得的半块玉玦，"拿亲侄女的血养蛊，比合欢宗司徒明玉还会玩。"

大长老桃木杖突然爆开，露出内藏的三尺青锋："够了！"剑尖挑破柳玄青心口，爬出的竟是柳玄冥残魂："兄长...你说过会替我遮掩......"

"聒噪。"柳天音琴弦绞碎残魂，赤鳞尾卷起风不寒就往禁地冲，"混沌残卷在祭坛下面，你娘留下的星纹......"

"圣女殿下！"大长老突然横剑阻拦，剑身映出她脖颈褪鳞处的妖纹，"您当真要为个人族小子，毁我族三千年基业？"

风不寒突然将玉玦按在石碑缺口，七十二道星纹如锁链缠住众人。禁地石门轰然洞开，露出苏红袖刻在墙上的血书：

【寒儿亲启：仙界抽魂补天，娘以混沌残卷为饵，待吾儿掀了这腌臜天！】

青玄子酒葫芦"当啷"落地："苏丫头...你连亲儿子都算计？"

"这叫家风。"风不寒染血的指尖拂过母亲字迹，突然拽过柳天音跃入深渊，"圣女娘娘，该收鲛绡钱了！"

妖神碑轰然闭合的刹那，柳天音赤鳞尾卷着风不寒重重摔在青玉祭坛上。四根冰弦在妖丹催动下迸发幽蓝寒光，将追进来的十二道魔纹箭矢冻成冰渣。

"咳咳...圣女娘娘的尾巴..."风不寒扒开缠在颈间的赤鳞，耳垂淡金血珠滚落祭坛纹路，"比凌霜华的裹脚布还缠人。"

"再废话就把你挂蟠龙柱当幡！"柳天音碧色蛇瞳扫过他渗血的文宫裂缝，尾尖鳞片又褪下半片。祭坛突然震动，三百盏妖火沿着苏红袖刻下的星纹亮起，映出对面拄着虬龙杖的紫袍老者。

柳玄青踏着满地冰碴阴笑："大侄女带着姘头擅闯禁地，是想把妖神殿卖给文道当学堂？"

"二叔公三年前私开禁地喂食魔尊残魂，"柳天音四根断弦绞碎扑来的毒蟒，"如今倒有脸提规矩？"蟒血溅在祭坛，显化出上月他剜取童女心头血的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