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卫云骁身上涂了什么油,邪乎极了。
叶玉越闻越晕,顿时耳鸣头昏,这味道比迷药过犹不及。
“玉儿,玉儿,你怎么了?”
叶玉骤然昏倒,浑身虚软地落入一个强壮的怀抱。
本尚有些意识的叶玉与卫云骁接触后,近距离闻到这味直接厥过去。
“公主、公主!”
等候在武场外的宫女连忙赶过来。
一群人聚在一处,不远处的刘孤月与裴茴也连忙上前。
“表哥,公主这是怎么了?”
卫云骁动了动唇,耳廓红得能滴血,他能说公主是看了他的胸肌吓晕的吗?
长乐宫太远,情况紧急,他抱着叶玉回未央宫偏殿,两名侍女去请医官。
皇后比医官更快来到偏殿。
“安安。”
床榻前隔着一扇花鸟屏风,萍嬷嬷在床前照顾昏迷不醒的叶玉,其余人等站在屏风外。
医丞匆匆赶来,望闻问切一番,扎了针。
叶玉昏昏然,冥冥然,恍惚地动了动眼皮。
“安安。”
“公主、公主!”
耳畔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交织,令叶玉心烦意乱、愈发头痛。
皇后提心吊胆绕过屏风,看见女儿安然无恙,一颗揪着的心放下。
她回眸扫视一周,面上爬满寒霜,浑身散发久居高位的威严,尚未说话,宫女们跪了一地。
屏风外,刘孤月连忙拉着裴茴跪下,卫云骁居于人群后,衣衫不整。
“皇后娘娘,是下臣的错。”
玉儿单纯,刘景昼出的这等馊主意令她血热昏厥,回去定要寻他算一笔账!
医丞把叶玉扎醒,他方才经过时,闻到卫云骁身上的味道,便骤然明了。
“皇后娘娘,公主这是闻到异气导致的风邪。”
异气?
皇后低声问:“什么异气?”
医丞面有羞惭,嗫嚅道:“这个……请容微臣检查一下卫大人身上……”
他不敢直接断言,还是检查一番再确认比较好。
皇后看见卫云骁的衣裳跟纸一般松垮散乱,有碍观瞻。
“去寻一套男子服饰给卫大人换上。”
萍嬷嬷道一声“喏”,请医丞与卫云骁到小室。
经过一番检查,经验老道的医丞验出卫云骁以香料油膏涂身,这是祭祀之物,本没什么稀奇。
但一些风月场所为了助兴,也会在人身上涂此油,其中有一味郁金汁,有人闻了会中风、肺寒、流鼻血。
严重者会如公主一般晕厥,乃至气喘。
卫云骁得知真相,拳头紧握。
今日散朝后,那刘景昼藏于南宫,帮他涂上此物,说是西域来的熏香,保管公主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原来是拿他当男宠一般打扮,诱惑公主!
越想、卫云骁越气。
皇后得了医丞的回话,更是气得不打一出来,他们只知道卫云骁曾是女儿的夫君,但按下不表,留着孩子长大些再谈其他。
这卫云骁既不求陛下赐婚,也不好好寻个法子求得女儿的欢心,居然干这等不着调的事情!
卫云骁里子面子都丢光了,红着一张脸匆忙穿戴整齐。
皇后进来看见他满面羞惭,无地自容的模样,又气又恼。
女儿特意求他当武师傅,定然是有几分在意他,可他做下此等错事,损了公主安康。
皇后疑惑皱眉,难不成,这是他们小相好之间的情趣?
再如何,也不能枉顾公主安危。
她低声呵斥:“你可知罪?”
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卫云骁从羞恼自惭中回过神,连忙跪地。
“皇后娘娘,臣知错。”
“你为何要如此打扮,行此等不轨之事?”
卫云骁趴伏在地,耳廓殷红如血,他身为保护陛下安危的光禄勋,却在后宫行此等秽乱之事。
他毕生嵚崎磊落,清介有守,此生的英名都败在刘景昼手上了。
纵然如此,卫、刘两家同气连枝,利益相关,他只能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减少家族损益。
“是……是臣爱慕公主,为了讨公主欢喜,擅自做主引诱,请皇后娘娘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