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传信：突厥突袭，五皇子江昱速回北境。

胡威递上一枚狼牙：“殿下，跟血书一起寄来的还有这个。”

江昱才看完血书，他握紧狼牙，面色不虞。

这是他外祖父的信物，如若不是形势紧急，他不会以狼牙为令。

江昱看向谢晗：“我得回北境了。”

谢晗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眼下天色不早，她提议道：“今日已经很晚了，不若明日再走，我吩咐人给你们收拾好东西。”

江昱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笑着对谢晗点点头：“有劳宁宁了。”

“客气什么。”谢晗起身离开。

惊鸿见谢晗离去，才走进屋子，敛衽行礼：“惊鸿见过五皇子殿下。”

江昱不动声色地收起狼牙和血书，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问：“惊鸿姑姑深夜造访，可有要事？”

惊鸿含笑点头：“自是有要事，长公主殿下请五皇子殿下移步一叙。”

是夜，凉薄的月光落了蜀国长公主一身，她听见动静回头去看，江昱已在她面前站定。

“阿昱见过姑母。”

蜀国长公主略一颔首，施施然坐下，见他也坐下了才说：“知道我找你是为何吗？”

江昱也不跟她打哑谜：“是为了北境一事。”

蜀国长公主点头：“正是。突厥突然发难，始料未及，好在胡老将军多年以来一直未松懈北境的布防，他手里的胡家军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良将，才能迅速反应过来，回击突厥。”

这点江昱自然清楚，他没接话，等着长公主的下文。

“但他能应对一次，不一定能应对第二次。”蜀国长公主眸色深深，此时乌云闭月，月华穿不过云层，天色黯淡下来。

“想必你也知道，如今陛下重病在床，太子监国，正是权力更迭之际，淮南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月前朝廷里封了个北境指挥使，送到北境去了，此人名戚翰，是淮南王的人。我多年前便怀疑淮南王同突厥有往来，戚翰此行，对北境是福是祸，还尚未可知。江昱，这个关头你回北境，若是战败，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你知道吗？”

江昱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姑母没有证据便说淮南王通敌，我看也不见得。戚翰虽是淮南王的人，却也是大裕的臣子，他怎会背叛大裕。”

蜀国长公主不在意他的胡话：“你别同我装傻。想必你也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北境战事不能败，淮南王却必须倒台，你那皇兄还太过稚嫩，守不住环狼饲虎的皇位。那把龙椅，得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去坐。”

江昱直视她：“比如长公主殿下吗？”

蜀国长公主不置可否地笑笑，拿起茶盏挑眉：“也可以是，我儿云琅？放心吧，同你交易，我便不会让你吃亏。你若愿意，待我登顶帝位，给你和谢晗赐婚可好。”

江昱猛地站起来，厉声打断蜀国长公主：“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被人安排的物件，还请姑母今后，不要再说这种有失分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