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这时候走了过来:“陛下这个路遥很厉害吗?感觉陛下很是欣赏他。”
弘治皇帝笑道:“路遥这个人呀,哼哼,办事能力一流,只是这人脾气也大,不好管。不过好在他跟太子还是挺合得来的。在地方上再历练几年,将来必是栋梁之才。”
张皇后给弘治皇帝捏着肩膀道:“陛下是想以后让这个路遥入阁吗?”
弘治皇帝眯着眼睛享受着道:“梓潼啊,你要记住,今后提点照儿,路遥此人不适合内阁,如果路遥进了内阁,他活不过一年。这个人天生就适合地方,会成为照儿在地方上的一大助力。这个人可以给实权,但不不可以给高位。”
张皇后答应了一声,在凤床后面拉开了一个帘子,那里有很大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的全是人名和备注。张皇后提笔把路遥的名字也填了上去,后面的备注是:地方能臣,不入阁,给实权不居高位。
京城的四季阁青楼。
一个雅间里,一张桌子上摆着美味佳肴,周围坐着一群人。这群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吓人一跟头。他们分别是刘健、李东阳、谢迁、王恕、马文升、刘大夏!全是内阁大学士,一品大员。
可是在桌子的下手偏偏坐着一个40来岁,不显山不漏水,一身粗布衣服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端起酒杯,自顾自喝了一杯道:“诸位大人,陶成失手了。”
马文升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那只是一个20来岁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敌得过黑豹骑?还有一个后天一品的陶成。”
那中年人回答道:“那小子身边暗中护卫,有一名先天高手,那个爱用双手重剑的高岚雨。”
马文升了然道:“那就不奇怪了。可是一个先天高手,凭什么去护卫他?那可都是超脱世外的高人。”
那中年人回答道:“我们都太小看他了,他是天剑门的未来掌门人。”
“去年他在户部查账,坏了我们的事儿,本来我就想全力击杀他的。可是当时你们表面不同意,暗地里又分别派出了自己养的高手,结果各自为战,让那小子钻了空子逃走了。”
“这次我本来想派出我们的供奉爱新觉罗·玄贞,可是你们偏偏把玄贞派去了大同,让他帮助小王子犯边。现在他已经进京了,玄贞还在大同没有赶回来。难道还要让我们放走他一次吗?”
谢迁道:“郭相公,我们大家都知道,令弟的死跟路遥有莫大的关系,但这是你们的私仇。再说了,一个20来岁的毛头小子,能威胁到我们什么?别忘了吏部也在我们手里,他这辈子顶多做到一方知府,永远也不可能进入中枢。你们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那郭相公嗤笑道:“高看他,我觉得一点都不高看。我们本来是想让杨廷和去南阳镀金的,可是就因为杨廷和在入城的时候,跟这小子起了点冲突,现在已经被弄到甘肃天水吃沙子去了。”
“杨廷和那可是少年神童,未来内阁的人选,居然都斗不过他。我感觉他就像暗地里的一条毒蛇,随时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会咬我们一口。”
这时刘大夏也开口了:“去年太子殿下向我要宝船的制造图纸,我没有给他。不过后来我听说宝船的图纸就是这个路遥要的。他还在南阳本地有一个大型船厂。他想造宝船,难道他还想插手我们海运上的生意吗?我同意郭相公的意见,这个人不能留了。”
刘健也道:“并且这个路遥在地方上的理政能力也非常出色。他能在瘟疫开始之时,快速的作出判断,制定行之有效的措施,遏制疫情的发展。并且在邓县二次疫情爆发以后,能够通过铁血手段快速的安定人心,将救灾弄得井井有条,此人能力绝不简单。”
王恕:“此人在南阳府半年以来,制定了很多促进南阳经济发展的政策,并且还有越做越大之势。我担心任其发展下去,有可能影响到我们在江南的生意。我也同意,在他没成长起来之前直接抹杀了他。”
最后,郭相公又看向了李东阳:“李公什么意见?”
李东阳抚了抚颌下的黄须:“我们是为了生意,为了权力,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呢?为何不现在交好于他,将来让他为我们所用呢?哪怕将来做个马前卒也是好的。郭相公,你不会为了你弟弟报个仇,就置我们大家的利益不顾吧?”
“再说了,他身边有先天高手护卫,本身就不好杀。就算我们杀死他了,又怎能做到万无一失,他可是天剑门的未来掌门人,骆元通可是先天二品呀?我们杀了他的未来接班人,谁来抵挡骆元通?”
“要照我的意见,就把这小子留在地方,我们跟他进行商业合作赚钱。但绝对不允许他进入中枢。此人江湖跟脚太深,不可控。”
郭相公叹了口气:“唉,可怜我那弟弟哟。如果跟他合作,真的能带来可观的利益,我可以暂时放过他,前提是他不要在我们的路前面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