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最近好吗?”怀清公主在去京畿道大营前的必经之路上,把庄清云给拦了下来。本来一肚子的抱怨,看到他笑嘻嘻的脸后,便化作无力而平常的问候,半点气势也没有了。
“怀清?你怎么来大营啦?是找我吧?走,和我一起入内细说。”庄清云用爽朗化解尴尬和心中的愧疚,引着她就往里入。
“今早我没有会,不过估计公务不会少。你就在我书房随便坐坐,我早点料理完急事,下午陪你出去走走。”
“嗯。”看他没有把自己赶走也没空留自己在书房,而是叫人送上了茶水之后,当着自己的面阅读起公文来,怀清心里一阵酥甜。
从参军府的预算调整,人事处理,到京畿道大营的装备情况,军饷粮草,再到各营的训练,和编制的调整,庄清云一边读着两百年里的公文档案,一边时不时叫军中负责具体事务的将军,进来回话。除了涉及机密的信息,他会故意引着人往外散步单说,其他的事也不避开怀清,当着她的面毫无做作。
“老肖,徐圣君和我说,这次送去辽东的军粮,你们还特别嘱咐,要优先供给苏丁凡的部下?”
“大将军。小苏是我们京畿道出去的。粮草我们也尽力在供给了,要做到面面俱到,实在困难。凡事有个先后也是难免。”
庄清云怎么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连年旱灾,我听说了。情况有多糟糕,我也明白。你的心我更懂。只是这事,你做得不漂亮。”
“大将军?”肖骞弼心直,看到怀清在场又不知该问不该问。
“老肖,你想呀。军粮到了辽东道,都是缺粮少食的部队,还真能按你的要求给他们分配?那还不打起来?就算真按照你说的做了,苏丁凡将来的日子能好过?这是多少双眼睛盯着的事啊。”
“大将军。我也不是没想过。可军中无粮,日子没法过啊。当年,您在冥东拼了命给军中凑粮的事。。。”肖骞弼刚提起往事就被庄清云举手拦住。
“老肖。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你爱兵如子,看不得我京畿道和御灵卫的兵受委屈。还是那句话,你好心我们都知道。徐圣君也没责怪的意思,只是方法错了。这样,我先不说怎么办。你把这事拿去请教唐副总管,看看他怎么说。再回来找我,可好?”
“先供给你自己的兵,不对吗?”怀清好奇肖骞弼错在了哪里。
“到了前线,谁那么听话啊。还不把你给抢了?再栽赃你一个办事不公的罪。老肖和你的脑子里,都有一个御灵卫是十八禁卫之一,高高在上的错误观点。不知道前方那些人贼的很。何况,这事本来就办的不好。本应同甘共苦,我们御灵卫凭什么可以搞特殊?”
“凭本事,凭关系来的。凭什么不可以特殊对待啊?有本事,他们自己去找关系呀。”
“这是公主病。一样在前线,一样冲锋陷阵。你吃饱了,有力气。生存的机会,就会比他们高。这可不是饱一顿饭的事,是生和死的区别。真要出了这种事,哗变闹事还是小的。哪一天真在战场上,苏丁凡被友军袭击了,我也不意外。那时候,到底是徐圣君的错,还是这群混蛋兵的错?”
“照你怎么说,还不能照顾自己人咯?那么,大家一起饿死算了。当你的自己人,还不如不当呢。”怀清公主病症上来了。
“我怎么会是无情的人。自己人当然要照顾的。所以,我只是说肖骞弼的方法不好,没说他的想法不好啊。”
“就那么点东西,还能怎么办?亲自送过去?逼着徐世功按照你说的分配?”
“唉,你们就不能动动脑子。只会硬来吗?”庄清云已经无心处理其他事了,只能放下手中的卷宗,陪她聊天。
“那你倒是说说看呀。”
“部队是可以调防和换岗的。忍一时之后。。。”庄清云说了一半就看姚远急匆匆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