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债越欠越多,两个姑娘琢磨着,反正每个月都有从宁王府放出来的姑娘,那些姑娘也都能自己回家,便没有去接裴柔。
而第二天,当她们捏着晚上加班赚的一两银子回到茅草屋的时候,才知道,裴柔没回来!
寒云寒月慌了,一家人赶忙出去四处打听。
宁古塔地广人稀,想要找到一个姑娘的去处不太容易。
寒云寒月最担心的是裴柔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就去自尽,然而最终打听到的消息却是——裴柔出府之后,就上了宁县县令的马车!
收回思绪,寒云嘴里泛苦。
“裴柔,当日我们姐妹没有去接你,可你也并不是不能回家啊!而且我们打听过,是你自己上了宁县县令的马车,根本没人强迫你……”
“你放屁!”
裴柔残暴地一脚踢过来,怒喝道:“若是你们去接我,我又怎么会被那狗县令看中!”
寒云还想解释,被寒月开口阻止。
当年分明是裴柔不甘心被宁王世子抛弃,恰好遇到上门拜访的宁县县令。
见那县令盯着自己看了几眼,便以为能另攀高枝。
虽说县令已经年过半百,家里妻妾无数。
但做县令的小妾,也比做个普通的流放犯强啊。
裴柔在床上温柔解意,花样也多,宁县县令的确想要收了裴柔。
可是三个月后,裴柔还是被扔了出来。
县令的后院儿妻妾众多,裴柔若想站稳脚跟,最好能抱上一条大腿。
其实若是聪明,她就应该看清楚形式,那县令之所以能坐上县令的位置,是因为有嫡妻娘家的扶持。
可是裴柔的脑子有限,后院儿的女人们挑唆几句,她就犯浑,想要耍手段陷害嫡妻。
事情爆发,县令一怒之下打了她五十板子。
连着打了十几板子,才有人发现血出的不是地方。
此时方知裴柔有了身孕,十几板子下去,不光小产了,子宫也受到极大的损伤,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县令本来心怀愧疚,想要让大夫好好医治,将来就养着裴柔。
然而最受宠的小妾轻飘飘一句话:“妹妹怀孕的时间不对吧……进府三个月,怎么有孕也是三个月呢?”
“听说妹妹进府之前是跟了宁王世子,莫非这孩子……”
裴柔这个傻子,居然指着县令的鼻子骂:“你杀了宁王世子的孩子,宁王不会饶了你的!”
县令一狠心,索性把人轰出去,又收买了大夫,把孩子的月份说成一个月。
裴柔浑身是血被扔出府,身子和名声全都坏了。
裴竹心一夜白头,苍老了十几岁。
苏晚和云英把人抬回来,咬牙又借了十两银子给裴柔疗伤,并且吩咐家里的人,从此后不得提起半个字。
起初裴柔还哭哭闹闹,后来见大家都不提这件事,她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寒月咬牙道:“姐姐,不必解释了,你还没看出来吗,她只是想拉着我们一起下地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