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告诉他，找到杨帆了，具体情况电话里不方便说，让他现在马上到派出所去一趟。

秦宇敏感地从警察的语气中察觉到情况似乎不妙，连忙询问杨帆是否安好。

“不太好，人已经不在了，你赶紧过来吧。”

警方的回答，让秦宇心里一沉。

其实，在杨帆骤然失联的那一刻，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但总归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毕竟，这是现实世界，而非鬼怪横行的青铜诡境。

可如今，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派出所。

接待他的民警向他简单介绍了发现杨帆的经过——

西山水库的管理员今日去水库周围巡逻，在岸边发现了鱼竿、鱼饵等垂钓设备，但没看到钓鱼的人。

一开始，管理员没太在意，以为钓鱼的尿急或是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会就会返回。

西山水库是菖蒲镇的饮用水源，是禁止垂钓的。

故而，管理员巡视一圈后，再次返回发现鱼竿的地方，打算警告并驱离钓鱼者。

可等他回来后，诧异地发现，垂钓设备还在原地，没有挪动过，可仍然不见钓鱼者身影。

他顿时不安起来，连忙查看鱼竿所在位置附近的水域。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魂都吓没了！

只见，

离鱼竿不远的水面下，隐隐绰绰沉着团白色物体！

管理员赶忙从附近拿来救生用的竹竿，去勾那团白色物体，可后者被水中茂密的水草缠住了，怎么都拉不上来。

于是，他立即报了警。

警察赶到后，设法下水打捞。

捞上来一看，还真是个泡得面色发白的人，早就已经没了气。

这人入水时间不长，面容清晰可辨，正是秦宇报警要求寻找的杨帆！

听完警察的讲述，秦宇陷入了沉默，脑海中回响起他与杨帆的最后对话。

杨帆激动地告诉他，自己再次见到了鬼人鱼，还说那东西就在水……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难道，今天杨帆去西山水库钓鱼，无意间看到了鬼人鱼出现在水中？

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杨帆是掉水库里淹死的？”他问警察。

不对，他应该是会游泳的！他暗忖。

杨帆从小生长在海边，小时候经常在海滩上玩，应该熟悉水性。

“这事现在还在进一步调查。”

警察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是要求他配合做笔录，把与杨帆通话时的情况在具体复述一遍。

秦宇照做，但还是隐去了关于鬼人鱼的那部分，改说自己对杨帆店铺里某个木雕作品感兴趣，预备定做一个更大的。

杨帆联系他，是和他约定取货时间。

看着警察认真地记录他说的每一句话，秦宇很想追问，杨帆尸体被发现时，身上有没有伤痕，尤其是腹部，内脏还在不在？

当然，这样的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绝不敢说出口。

否则，肯定会引来警察的怀疑。

杨帆还未成婚，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在外地替他哥哥养小孩。

警方已经通知其哥哥和母亲，回来处理后续事宜。

做完笔录，秦宇离开派出所。

他没有回民宿，而是跟当地人打听了西山水库的位置，赶了过去。

西山水库位于镇子西北偏僻的山林里，四面环山。

水库面积不小，周围没有人家。

秦宇赶到时，已是黄昏。

管理员已经下班，四周荒无人烟。

唯有归巢的倦鸟，不断地发出尖锐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