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是我没能写好的地方。
我不想把帝鄢塑造成选性变成男性,我觉得好恶心,所以帝鄢只能是女性,就导致了另外一个逻辑诡异点。
帝鄢要一统人间,枳明要扞卫人间,这一组,就达成了“女害女”的对立。
我本质上还是热衷于塑造反派类型的女性角色,正面女性我也爱,但是就是,我认为拥有“发大愿”的人少之又少。
不是没有,是很少。
帝鄢的贪惏跟对美的追求,已经是到达顶峰的偏执,虽然不对,但是她做的事大部分是利己的,只有她修功法把自己修成了“花瓶”,这一件事害得她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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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见强女为弱者出头,又被背刺的故事。
我希望弱者变强大。
郁金堂跟帝鄢其实还是一类人,魔物的基础设定就是自私自利,残暴嗜血,热衷于杀戮的怪物。
其实更偏向于原始的猛兽,不需要感情,只需要能吃饱喝足,不被其她族群猎杀就好。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枳明道人的路是她自己的,郁金堂作为她的女儿跟徒儿,她不希望也不允许枳明去死。
郁金堂的核心思想,弱者变强就是为了活下去,怎么强者还要为了弱者去死。
要郁金堂做到无私奉献,郁金堂做不到。
哪怕是为了女人们,她始终自私自利,她大力宣传她的无情道,本质上就是要所有女人都变强大,不强大的那一部分会被她吞噬掉。
写反派角色可以避开道德审判,哪怕被骂,那也是我把这个反派塑造得优秀才会挨骂。
哪有写反派不挨骂的。
但是我爱上一个角色的时候,希望她不要太坏,争夺利益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两女夺利的场景,这权力的争夺无法靠着同性去消解缓冲,比如帝鄢跟枳明。
这让我感到痛苦。
女人之间的夺权,总会让我认为的东西破碎,但是这是无法避免的场景。
权力至高无上,但是只能一个人独享,除非她们两个合二为一,融为一体。
杨观音,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喜欢陈行远,我不希望你们两个痛苦,24年写毒倾的时候,我就备受煎熬。
我不知道如何去解决两个锋芒毕露的角色,如何达成一致性,如果哪一方退让,我都会觉得减损她的人格魅力。
野心勃勃的人,就应该永远如此。
不要为任何人改变自我,哪怕那个人自己很喜欢。
我讨厌性缘的根源,也有大半源自于此,我非常痛恨我喜爱的女性角色因为性缘发癫,失去自我,改变自己的人生轨道。
另外一半对性缘的憎恶,源自于异性恋,我始终憎恨男的模仿友缘将女性友谊拆解掉的普遍事实。
我无法写出性缘恋爱,我一直陷入狂热的be美学里,我认为只有足够惨烈痛苦的东西才能刻骨铭心,爱这个东西,口说无凭,得为对方倾其所有来证爱。
性缘会让人发癫。
小时候言情小说看疯脑子了。
唯美向的虐恋情深跟现实主义的冷脸洗内裤,我都不想要写。
我要写甜蜜的东西,但是过去的我在拖拽现在的我,要走过去,抵达彼岸,我要先杀掉过去的我才能达成。
痛苦不能带来任何价值,死亡同样。
我对爱的感知很模糊,只是一个抽象的东西,但是对于恨感跟痛苦,那是滔滔不绝,恨比爱长久,完全成了过渡期“我”的写照。
我曾经喜爱过的作者,都成了我最恨的人。
怎么说,我每次写小说都是凭着一腔恨意。
总在恨跟爱之间左右摇摆。
无法写性缘小说,我就不写了,好好写我的无CP。
2025年4月13日姬玉京,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