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婆子走了过来,“二姑娘怎么在这啊?夫人有请。”
主仆两人到了白夫人的院子,月华阁前。
进了院子门,由橘迎了上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脏了,脚也受伤了?”
“没事,摔了一跤,受了点小伤。”白林强压住痛得颤抖的身体,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由橘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的心痛,她是白夫人院里的一等女使。卖进白家时才八岁,那时五岁的白林看到她被欺负,会为她出头。
她一步步爬到一等女使的位置也有白林的庇护,她算是陪着白林一同长大,自然是心疼。三姑娘现下管家,不会轻易放过二姑娘。
姑娘回来了,她得悄些备些东西放到二姑娘的院子里,别被人搜刮走了。
由橘低声说道:“姑娘,夫人因大少爷的事有些生气,您小心些。”
白林淡笑着点了下头。
深秋,北风大,白夫人屋里已经点上了暖炉。
小果扶着白林进到屋里。
白夫人坐在软榻上,陈妙妙依偎在她怀里眼睛哭得红肿,白夫人心疼地为她擦着泪眼。
“母亲,安。”白林福了下身。
白夫人抬眼撇了白林一眼,“跪下!”
小果满脸委屈,却不敢出声,扶着白林缓缓跪下。
白夫人捂着胸口喘气,“我让你哥哥去接你,你怎么能让他被巡检司的人扣下?”
陈妙妙拿帕子捂着嘴哽咽道:“母亲,怪我!我不该去,惹得姐姐不开心才会与哥哥起了冲突,在巡检司吵了起来。”
白林眸子暗了下来,哥哥如今玩世不恭的性子,大部分是因为母亲过分溺爱。
前世,她因此事跟母亲争执过,母亲只是一味地责怪她,怪她不应该在家修私塾,请的老师太严厉。
可见,她就算把白树被扣下的原因说与母亲听,母亲也还是会责怪她,怪她没有提醒白树把荷包收起来。
白林眼里闪过一丝锋利,抬眼时看着白夫人问道:“母亲可听妹妹说起巡检司死了位公公?”
白林突然这么一问把白夫人给问蒙了,看向陈妙妙,随后又问道:”这跟你哥哥被扣有什么关系?”
“韦公公跟“女子失踪案”扯上了关系,哥哥带去的小厮把他给杀了。”
陈妙妙面庞僵住,心头一惊,韦公公跟“女子失踪案”扯上了关系!怪不得……
“妙妙,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树儿只是因为腰上挂了个女子送的荷包被扣下的吗,怎么家里的仆人去巡检司杀人了?”
陈妙妙心里冷笑,早就知道白林这么说,她抹着眼泪回道,“母亲,怪女儿,是女儿管不好下人!有贼人混进了随行的小厮里竟然没人告诉女儿。
这个家,女儿是管不好了,既然姐姐回来了,这管家权就交还给姐姐吧。”
“胡闹!咳咳!咳!”白夫人气得拍着胸口咳嗽。
“这些刁奴!把今天跟去的小厮每人仗责二十!看谁还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陈妙妙连忙帮她抚摸后背,“母亲紧着自己的身子,别生气。”
白夫人指着白林呵斥道:“要不是你闯出了祸事,我也不会让白树去接你!回去紫竹院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小果磕头求道:“夫人,姑娘的脚……”
孟妈妈一巴掌打在小果脸上,“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二姑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