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按住受伤的脚,头上起了一层冷汗,刚缓解的痛又加剧了。
“姐姐,你怎么了?”陈妙妙走到白林身边蹲下,把审讯室打量了一番,看到韦公公的惨状皱了下眉头。
这死阉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她立马反应了过来,徐嬷嬷的计划怕是失败了。
父亲来这怕是为了别的事情……白林这贱人是为了摆脱徐嬷嬷的残害,用了什么方法进到了巡检司!
她视线移到白林的脸上,看着白林淡然的模样。她的眼里浸满阴毒,白林这贱人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诡计!
想回相府,没那么容易!
“啊~”她猛地往旁边摔倒,装作被白林推倒的样子。
白林冷眼看着陈妙妙演戏。
陈妙妙回到相府没多久她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柔弱,自卑都是装的!
陈妙妙总是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在母亲和哥哥面前塑造她强势,不容人的样子。
母亲和哥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来指责她。
果然,白树见状,大步走过来指着白林的鼻子骂道,“妙妙关心你两句,你发什么癫!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动手推人,白家还能留下你这尊大佛?”
白林扶着凳子起身,再缓缓坐下,淡然地瞥了地上的陈妙妙一眼,冷笑道:“我可没力气去推她,这地上全是血和污秽物,她喜欢躺就让她躺着吧。”
陈妙妙直起身,把手放在白林膝盖,求饶道:“哥哥,你别怪姐姐。姐姐心中有气,骂我,打我都是可以的!妙妙不委屈~”
白林抬手。
陈妙妙假装害怕地低下头,缩起脖子。
白林手放下,扯了一下自己的裙子,露出变形的脚踝,“妹妹,你压着了我受伤的脚了,痛。”
白树看着白林的脚是真受伤了,用力把陈妙妙扯起身,“她脚都受伤变形了,你别压着她膝盖,赶紧起来!”
陈妙妙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站起身子,拿帕子擦着眼角,这破地方,她是一秒都不想待了!
“是我多事了,本就不应该跟来,惹得姐姐和哥哥不和,都是妙妙的错。”
白林淡笑,她可不会再给陈妙妙留一丝情面,直接撕下她的伪善。
她满是关切地看着陈妙妙说道:“这地方是难闻了些,妹妹若是受不了这气味,回去便是。”
帷帽下,陈妙妙眉头拧成一个结。白林这贱人怎么在东司待三个月像变了个人?以前只要自己装柔弱刺激她,她为了自证清白,便会据理力争与自己和白树争吵,动手!
现在怎么变成了一副淡然,阴阳怪气的死样子。
陈妙妙看向白树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哥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白树皱眉摆了摆手,“这地方是难闻,你要受不了先回去!你们把三姑娘带出去!”
几个丫鬟婆子走进来,扶着陈妙妙。
孟妈妈劝道:“姑娘,您裙子脏了,咱们回去换身衣服。”府里的下人们都看着的,白林显然是不打算给陈妙妙留脸面。
陈妙妙后槽牙都快咬碎,她要是真走了,脸就真没地方放了!
“哥哥……我不要紧,父亲因为姐姐的事还没出来,做女儿得怎么能先走。”
听到陈妙妙提到父亲,白树怒气又冲到了头上,愤怒地看着白林呵斥道:“皇城司是陛下的心腹,他们调查的都是诛九族的大案!因为你一人把整个家族都拖累了!”
白林淡然回道:“哥哥怎么就觉得皇城司找父亲问话是因为我的事,万一是因为兄长呢?是谁拖累了白家还说不定呢?”
她从白树进来就看到他腰间的荷包,上面绣的东西不成体统,一看便知道是哪家花魁娘子送的东西。这东西怎么敢随身带着?
“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树抬手朝着白林脸扇。
“白公子还没有把白姑娘接走吗?”巡检过来见白家人把审讯室围满了,走进来看着白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