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回府做伯府大小姐?”
安哥儿脸带嘲意的道:“你没这机会了,让你去凌云观清修,你都该庆幸。”
“你本该去的地方,应该是思过宫才对。”
面对突然不再显单纯的弟弟,郑唯真心虚得躲避了眼神。
她知道,家中最有理由讨伐她的人,是这个弟弟。
只是他在清醒后没有针对她的表现,让她以为他并不记得而不放心上。
现在看到这一反常态的弟弟,她知道,他都记着。
他没忘。
没忘她虐待过他的那些过往。
安哥儿下了马,走近马车坐到了辕架上,瞧着大姐的心虚样,嗤了一下。
问她怎不喊着回府了。
“回去可以,到时我给父母说说,我傻的那些年,你是怎么欺虐的我。”
“掐我腋下掐到发紫,打我脑袋打得我发晕,还用藤条抽打我腿根,让我疼得走不动路。”
“即使我没惹到你,只要母亲和大哥照看不到,你就对我下狠手。”
下手阴毒,毫无姐弟情谊可言。
大哥知道的那几次,不过是管中窥豹。
背后他被威吓不敢诉人的欺虐,多不胜数。
几乎贯穿他傻了的六七年时间。
这大姐只要心有不爽,都会拿他来出气辱骂。
比之以前二房那些人对他还要可恶得多。
那些人只会取笑羞辱,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打他。
他的亲大姐,却视他为不该存在的耻辱,恨不得他死。
父母要是知道这些,这大姐只有一辈子做姑子的份。
还想清修改好能回来,做梦!
所有的虐待这弟弟居然都记得,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郑唯真恐慌的了。
家人一旦知道这些,后果会如何,她不敢想。
这弟弟送她离城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绝了回府的念头。
她后悔莫及的缩在车厢里,再次崩溃而哭。
曾经她极度厌恶自己有个傻弟弟,她恨不得他死掉。
死掉才不会一直那么丢人。
谁想到他能好转,还好得越来越有出息。
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如何会欺虐他。
可做过的事已不可挽回,无论她现在如何道歉,安哥儿都无动于衷。
“就你这样的大姐,我无福消受,老老实实的到凌云观待着吧你!”
他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上马回城。
他忍到现在都不在人前揭发这些过往,不过是不想身体不好的母亲和大哥气伤身体。
这位大姐,从此后不在他的亲人圈里。
他从心里把她隔离开了。
狠心处置了大女儿,郭氏心头的沉重并没有得以减轻。
她想不明白,丈夫被那老毒妇抚养长大,心性都没有长歪。
为何这个在自己身边教导了七八年的大女儿,被人教了几年就歪得掰不过来。
郑离惊点出了关键:“有祖父曾祖父和曾祖母在,那老毒妇不敢露出歹心,父亲的心性自然不受她影响。”
而大姐被老毒妇带去,那时武安伯府已经是老毒妇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