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我们有我们的难处,他们有他们的难处,没有受到为难便好”说着,周桁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在了桌子上,四四方方的,用丝绸包裹着
孙玉聊和王曦珏的心怦怦直跳,这一向文弱的太子,何时这般了得,真的将这玉玺给偷了出来
两人在见到那方玉玺的时候,赶忙上前下跪
“两位大人,起来吧,玉玺是玉玺,我是我,这个时候,就是拿着玉玺也是于事无补”周桁很是平淡的说道
“太子”王曦珏准备开口劝慰,但是却被周桁打断了
“行了,我知道你们忠于大周,忠于皇室,我也知道,太尉有能力将我送出去,去北凉,我还知道,只要我去了北凉,六弟一定会相助于我,六弟仁厚,不会加害于我的,但是那又如何?”
周桁说着,眯眼盯着下方站立的两位老大臣道“二位大人,你们不觉着这一朝三龙同在,是取祸之道吗?”
孙玉聊和王曦珏同时沉默了,他们忠心也好奸诈也罢,但是他们不傻啊
先帝驾崩,太子被废,八皇子登基,手下赵遂吴杰之流,把握朝政,兵强马壮,六皇子成了凉王,又有武侯府撑腰,手下贤才勇将数不胜数,再得于家财力支持,现在的北凉,是完全可以与朝廷抗衡的
书房内烛火骤然一跳,在孙玉聊额角投下摇曳的阴影。这位三朝老臣的皱纹里藏着七十载宦海沉浮的精明,此刻却显出罕见的犹疑:";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三龙相争必有一伤,殿下欲如何破局?";
周桁指尖抚过玉玺蟠龙纹,丝绸下的印信微凉:";听闻凉王近日在幽州大破鞑靼游骑?";他忽然转开话题,目光却如鹰隼般盯住两位老臣。
王曦珏下意识接话:";六殿下捷报八百里加急送至京中,陛下却压了三日未发……";话至咽喉突然顿住,与孙玉聊对视间俱是一震。太子这是要借六皇子军功造势?
“我,一直在等,等六弟的捷报传至天下,而他们也在怕,他六弟真的就收复那冀北八百里的黑土”周桁起身,笑着说道“我呢,文不如六弟,武更是没得比,所以我打算用一计来安天下”
孙玉聊和王曦珏愕然,迷茫的看着这个平日里一身书卷气的太子道“不知道殿下有何妙计”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周桁看着两位大周老臣道
王曦珏倒是还好,只是孙玉聊心中一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难道太子要让凉王放弃收复冀北,先与朝廷相抗,清君侧,勤王旗六个字浮现在了孙玉聊的脑海中
“太尉”周桁一直观察着他们的表情,此时见到孙玉聊微微愣神,就笑着招呼一声
“老臣该死”孙玉聊羞愧的跪地请罪,刚刚,他心中居然起了反抗的念头,他不想周衍成为太子的棋子
“太尉大人请起,你多虑了”周桁看着这个三朝的老臣笑呵呵的上前将孙玉聊服了起来
“我为鹬,八弟为蚌,让六弟当那渔翁,两位觉得如何?呵,呵呵”周桁说完,神经一般的笑了起来“两位老大人呢”周桁笑的眼角都有眼泪落下,一边笑一边看着两人道“说什么忠于谁呢?你们能忠于大周就是我周家的大幸了,要说忠,我周家儿郎还能比不过你们?还能不忠于自家天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