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初几人弯弯绕绕来到大厅,周围虫鸣嘶吼异常明显,庄雨眠快步上前,打开门一看,瞬间傻了眼。
昨日还喧闹异常的县学大厅,今日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庄雨眠转过身问。
邬景和冷哼一声:“这个监丞真是两面三刀的主。”
邱予初挑眉一笑,面上嘲讽:“他怕是没这个胆子……”
“你是说背后另有其人搞鬼?”邬景和眉头隆起。
“那现在怎么办?”庄雨眠很是担忧。
“走!找他去!”邬景和走在前面。
邱予初略略摇头,这监丞表里不一,县学今日没有学子前来,那他定然也不会在此处。
三两步间就到了昨日的屋子。
“监丞呢?”庄雨眠看到昨日那个侍者在屋里。
“监丞昨日突发恶疾,告假未来,我是奉命洒扫的。”侍者一边擦地一边回应。
“太过分了!此人胆大包天,竟敢忤逆圣意。”庄雨眠义愤填膺。
邬景和也一脸愁云,他想过各种上台之后的窘境,偏偏没想到连人都没有。
邱予初眸光轻移,思忖片刻,问侍者:“小哥,你先等下,我问你一个问题。”
侍者停下手中活计,走了过来。
邱予初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有些疑惑之处还需小哥解答,你先拿着。”
侍者微愣,有些犹豫。
“不必担忧,我们初来乍到,有许多疑惑之处,我看小哥热心真诚,所以还望你解惑一二。”邱予初淡淡一笑。
侍者一怔,接过银子,点头回答:“好。”
“我问你,你在这里洒扫多久了?”邱予初笑意吟吟。
“回姑娘,小的在这里已经七八年了。”
“哦,时间不短了。”邱予初继续问,“上一任监丞是什么时候卸任的?”
侍者眉眼转圜:“应该是一年前。”
“哦?一年前?”邱予初喃喃自语,脑中极速飞转,一年前发生了有什么事?
侍者看着邱予初,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哥有话直说。”邱予初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异色。
侍者走到门前,往外面瞟了一眼,快速关上门,回到屋中。
“姑娘,前任监丞治学严谨,人品贵重,深受番禺百姓爱戴。”侍者目光如炬,郑重说道。
“那……为何卸任?”邬景和也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公子有所不知,一年前,突然有军营中人前来传旨说前任监丞沽名钓誉,玩忽职守,特此革职。前任监丞直言自己没有这些子虚乌有的罪状,誓死不从,哪知……”侍者眼眶微红,面色悲戚。
“军营?怎么可能直接任命官职?这有违官制。”邬景和忿忿不平。
邱予初略略摇头:“你有所不知,这种地方的官职,当地府衙可以自由任命,只是我倒是没见过军队直接任命的。”
“后面发生了什么?”邱予初继续问侍者。
“哪知军营中人竟下令把前任监丞打了三十大板,逐出县学。第二日,现任监丞就上任了。”侍者激动不已,胸膛因生气而剧烈起伏。
“混蛋!”庄雨眠猛地跺脚,咒骂一声,“什么人竟敢如此为非作歹!”
邱予初面上一片惋惜,看那屋子的书画,可知前任监丞确实才华横溢,遭此横祸真是可惜。
“确实胆大包天,没想到这番禺的水还如此深。”邱予初眸光晶亮,“小哥,你老实告诉我,监丞告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