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0章 《遇险暗卫现身,父爱藏于刀光》(1 / 2)医眷惊鸿:冷王暖妃首页

暮春的午后,日光将山林浸染成琥珀色,薄雾在古木间缭绕,宛如被揉碎的金纱。17岁的欧阳王府世子欧阳浩轩,乳名逸安,骑着黑马穿行在山道上。马蹄踏过满地松针,惊起几只归巢的寒鸦,翅膀扑棱声惊破山林的寂静。他身着玄色劲装,腰间螭纹玉佩随着颠簸轻轻晃动,那是十岁生辰时母妃纳兰暖玉亲手所赠,承载着母亲满满的爱意。

“此路是我开!”粗犷的喝声突然撕裂寂静。十二名蒙面山匪从盘根错节的古木后鱼贯而出,他们身形魁梧,脸上蒙着脏兮兮的黑巾,只露出凶狠的眼睛。其中三人手持缠着猩红绸带的钢叉,锋利的叉尖在夕照中泛着血光。为首的疤面汉子晃着一柄锯齿大刀,刀身嵌着的铜环相撞发出沉闷声响,惊得黑马前蹄高高扬起。“小郎君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家公子哥出来寻刺激?”汉子咧嘴狞笑,露出半颗金牙,脸上的刀疤随着笑容扭曲成骇人的形状,仿佛一条狰狞的蜈蚣。

欧阳浩轩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如林间飞鸟。他自幼跟随父王欧阳瀚宇在王府演武场摸爬滚打,三十六路追云剑法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软剑出鞘时,带起一串清越龙吟,剑身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寒光。作为王府世子,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面对围攻,少年眼底燃起斗志:“想劫我?先问过手中剑!”剑光如银蛇出洞,眨眼间挑飞左侧山匪的钢叉,剑尖顺势划过对方小臂,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落在道旁的野杜鹃上,将粉白花瓣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点子扎手!”疤面汉子暴喝一声,率众呈半月形包抄。林间突然传来破空之声,密集的箭雨从斜刺里射来。欧阳浩轩旋身挥剑,剑刃与箭矢相撞迸出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余光瞥见影一护在他侧后方,影一是父王亲自为他挑选并训练的贴身护卫,忠诚且武艺高强。只见影一手中三枚透骨钉精准击落三支羽箭,动作行云流水,展现出非凡的身手。就在此时,山匪阵后响起铁甲相撞的轰鸣,三百精兵如潮水般自浓雾深处涌出,玄铁长枪在夕照中凝成一片金芒,场面壮观而震撼。

立于最高处古松枝头的王爷欧阳瀚宇,玄色披风被山风鼓得猎猎作响,宛如一面威严的旗帜。他左手按住腰间特制的连弓弩——这是以精铁混着秘银打造、可连发十支淬毒短箭的利器,右手则握住佩在腰间的弯刀。那弯刀造型古朴,刀身泛着幽幽冷光,乃是欧阳瀚宇命工匠以百年玄铁锻造,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淬火而成,削铁如泥。此刻,他望着爱子在乱军之中游刃有余的身影,这位铁血将军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却又瞬间绷紧神经——山道西侧突然传来巨响,五名山匪抬着粗粝的滚木从高处冲下,滚木所到之处,树木被撞得东倒西歪,声势浩大。

随着官兵的出现,山匪与官兵的激战正式拉开帷幕。三百精兵列成整齐的方阵,踏着坚定的步伐向前推进,玄铁长枪如林,在夕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冷芒。前排的盾牌手迅速举起铁盾,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挡山匪射来的箭矢,“砰砰”之声不绝于耳,箭矢纷纷撞在盾牌上,溅起火星。

山匪们见势不妙,却也不甘示弱,发了狠地冲了上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喊着口号,声音在山林中回荡。一些山匪手持长矛,试图突破官兵的防线,与盾牌手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长矛与盾牌相撞,发出“哐哐”的巨响,盾牌手们凭借着训练有素的配合,将山匪一次次击退。有几名山匪极为悍勇,竟突破了盾牌防线,冲入官兵阵中。他们挥舞着大刀,疯狂地砍杀,鲜血四溅。然而,官兵们并未慌乱,后排的长枪兵迅速挺枪刺出,枪尖如毒蛇吐信,直取山匪要害。一名山匪举刀正要砍向一名官兵,却被另一杆长枪从侧面刺中腹部,疼得他惨叫一声,手中大刀也无力地掉落。

王爷欧阳瀚宇在高处观察着战局,手中连弓弩不断发出“铮铮”轻响,箭矢如流星般穿透试图围攻儿子的山匪。箭簇所淬的麻痹散,让那些中箭的山匪刚发出半声惊呼,便浑身抽搐着倒地不起。待山匪近身,欧阳瀚宇将连弓弩往腰间一挂,瞬间抽出弯刀,如鹰隼般俯冲而下。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寒光一闪,便将一名山匪的钢叉斩断。紧接着,他手腕翻转,刀锋直逼对方咽喉,那山匪还来不及反应,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欧阳瀚宇将儿子牢牢护在身后,背靠巨大的古松。连弓弩的机括声混着山匪的惨叫在林间回荡,他每射出一箭,都会下意识调整角度,确保不会误伤爱子;每当有山匪突破箭雨近身,他手中的弯刀便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弯刀与敌人兵器相撞,发出“铿锵”之声,火星四溅。当一名山匪试图从侧面突袭时,他左手连弩疾转,三支箭呈扇形射出,其中两支精准命中敌人膝盖,另一支直取咽喉;同时右手弯刀一横,挡住了另一名山匪的攻击,随即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将那山匪劈倒在地。温热的鲜血溅在玄色披风上,宛如绽放的红梅,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眼。

此时,山匪首领疤面汉子虽已受伤,却仍负隅顽抗。他挥舞着锯齿大刀,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试图寻找机会突围。一名官兵挺枪刺来,疤面汉子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将那官兵的长枪砍断,接着一刀砍在官兵的肩膀上,顿时鲜血如注。就在他以为自己能杀出一条血路时,欧阳瀚宇的目光锁定了他。欧阳瀚宇双腿微曲,如猎豹般猛地窜出,手中弯刀直取疤面汉子。疤面汉子见势不妙,急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的兵器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疤面汉子手臂发麻。欧阳瀚宇却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弯刀如灵蛇般游走,招式变幻莫测。几个回合下来,疤面汉子渐渐力不从心,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欧阳瀚宇瞅准时机,虚晃一刀,引得疤面汉子举刀防御,随即手腕翻转,刀锋划过对方的脖颈。疤面汉子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涌出,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山匪们见首领已倒,顿时军心大乱,作鸟兽散。欧阳瀚宇并未放松警惕,抬手示意副将:“结阵追击,不可冒进!”三百精兵立刻组成雁形阵,有条不紊地追入山林。林间不时传来惨叫声和兵器碰撞声,渐渐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中。

当最后一名山匪被擒获时,夜幕已悄然降临。欧阳瀚宇站在山巅,望着这片重新恢复平静的山林,心中感慨万千。他转头看向儿子,少年脸上还带着战斗的疲惫,眼神却愈发坚定。“江湖险恶,比这更危险的处境还有很多。”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但只要你心怀正义,这些凝聚着父母之爱的武器,便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

欧阳浩轩望着父亲刚毅的侧脸,在朦胧的月色下,那鬓角的银丝显得格外清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在王府的演武场,父王总是严厉地纠正他的招式。哪怕一个小小的动作不到位,父王都会毫不留情地指出,让他反复练习。那时的他,不理解父王的严苛,甚至心生抱怨。而母妃则会在他受伤时温柔地为他上药,母妃的手总是那么轻柔,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她会一边为他涂抹药膏,一边轻声安慰,给他讲有趣的故事,让他忘记伤痛。此刻,看着父亲腰间泛着冷光的连弓弩和手中还滴着血的弯刀,他终于明白,这些看似冰冷的武器,承载着父母最深沉的爱。

“伤着哪儿了?”父王转身看向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欧阳瀚宇伸手轻轻拨开儿子额前的碎发,目光从他凌乱的衣襟扫到微微发抖的指尖,又低头检查他的伤口。那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心疼,仿佛要把儿子的伤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逸安,这是你母妃研制的金疮药。她知道你喜欢闯荡江湖,特意多准备了些,还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带在身边。”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山间的晚风带着血腥气和草木的清香,吹散了一天的疲惫。欧阳浩轩将那枚特制的袖中箭贴身收好,箭身刻着的精致螭纹仿佛在夜色中闪烁。归程的队伍点起火把,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山道上,宛如一条蜿蜒的火龙。他望着父王腰间的连弓弩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手中的弯刀也闪烁着暗红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作为欧阳王府唯一的世子,他终于懂得,父母的爱早已化作他闯荡江湖的底气,无论前路多少风雨,都有最温暖的守护相伴。这份爱,如同明亮的灯塔,照亮他前行的道路;如同坚固的堡垒,给予他无尽的勇气与力量,让他在江湖的风浪中,能够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了整片天空,欧阳王府的朱漆大门在摇曳的火把映照下,泛着温润而庄重的光泽。门前两尊石狮子昂首而立,仿佛忠诚的卫士,见证着无数次的离别与归来。欧阳瀚宇勒住缰绳,坐骑发出一声低嘶,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转头望向身旁的儿子欧阳浩轩,只见少年虽然身形挺拔,却难掩脸上的疲惫,可那双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先回府歇着。”欧阳瀚宇伸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温暖,饱含着一位父亲的关切与心疼。欧阳浩轩点点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回应着父亲的关怀。黑马踏过青石板,马蹄声由远及近,王府的铜钉大门缓缓敞开,门轴转动发出“吱呀”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