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大笑。火光映照在他粗犷的脸上，更显得他意气风发。

“秦贺已死！北境再无人能挡我大军！”

他环视帐内众人，都是他麾下得力干将，此刻也各个喜笑颜开，推杯换盏。

“大帅英明神武！我等佩服！”

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起身敬酒，言语间满是谄媚。

巴图蒙克心中得意，秦贺，你不是很厉害吗？

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他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踏平大乾皇都，荣归故里的景象。

他仿佛能听到族人的欢呼，能感受到权势在握的快感。

“大帅，接下来我们是否要继续攻城？”

另一个将领问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巴图蒙克眯起眼睛，心中盘算着。

南下，富庶的中原大地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不急，先让儿郎们好好休息几日，等过了这庆功宴，再做打算！”

巴图蒙克哈哈大笑，他似乎已经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等占领了中原，我要让我的名字，响彻整个大陆！

帐内众人也跟着附和，气氛热烈。

……

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震天的喊杀声便将常明诚从睡梦中惊醒。

他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抓起佩剑冲上城楼。

眼前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城下，黑压压一片北戎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动。

他们高举着北境军的盔甲和战旗，耀武扬威，叫嚣声震耳欲聋。

“太子殿下，不好了！北戎狗贼说……说我们的援军被打败了！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禀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常明诚心头一沉。

援军？难道是秦贺？不可能！这才几天？

“放屁！休要听信敌军妖言！”

常明诚强作镇定，厉声呵斥，但握紧剑柄的手却微微颤抖。

城楼上的守军们，原本就因为连日激战而疲惫不堪。

如今又听得此噩耗，顿时军心涣散，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援军要是败了，咱们可就真完了！”

“娘的，老子还没娶媳妇呢，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投降吧，说不定还能活命……”

常明诚听到这些丧气话，怒火中烧，拔剑怒吼。

“谁敢再说投降二字，本王先砍了他！”

他的怒吼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恐惧得快蔓延，士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就连一直跟随常明诚的副将，也忍不住劝道。

“太子殿下，北戎人来势汹汹，咱们……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退路？”

常明诚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退路？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妻儿老小！能退到哪里去？”

副将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但脸上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常明诚烦躁地在城楼上踱步，目光死死盯着城下的北戎军队。

那些被挑起的盔甲和战旗，扎在他的心上。

真的是秦贺的军队吗？如果真是秦贺，他又在哪里？

常明诚心乱如麻。

他想起与秦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难道，就这样葬送在北戎人的屠刀之下？

“太子殿下！巴图蒙克派人来劝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