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斗了百余合,愈战愈勇,难解难分。群臣紧张地观望着祭台上的形势,都为卯落泉捏了一把汗。
“既然武功不相上下,我们比比脚力吧!”顾平道。
卯落泉趁他说话时气息不稳,往他肋下偷袭了几指。“谁要跟你比!你已经占了下风,快快认输,把皇上交出来!”
“聪明,知道避开我的十二经。”
这几指若是点在别人身上足以致命,可点在顾平身上却不痛不痒。顾平屈起食指,看准破绽用指关节点向卯落泉的后背,正中他的心俞。卯落泉纵有深厚的内劲护心,却护不住因心俞受震而牵动的整条足太阳经。他的中膂俞和白环俞仍有旧疾,顾平的这一下让他的腰臀麻了好一阵。
“不比脚力,也由不得你了!”顾平见卯落泉动作迟滞,转身而走。
卯落泉急忙运气疗伤,两息后自觉无恙,拔腿便去追赶。
追逐了几里地,顾平与卯落泉远远就望见荒野中南宫奚正在与许冠峰过招。皇上靠在树桩上奄奄一息,若不是他左袖的龙纹由金变红,很难发现这件皂色冕服已被鲜血浸透。
“亢金,你去看住皇上,我来对付他!”顾平向南宫奚喊道。
卯落泉闻言不再追赶顾平,而是向皇上奔去——他要抢在南宫奚之前把皇上抢过来。可他的轻功远不及南宫奚,皇上还是先一步被南宫奚抓了去。顾平则一步不停,直接跃到许冠峰背后,给他结结实实来了两掌。顾平的内劲是许冠峰完全不敌的,许冠峰遭受重创,跪地吐血不止。
卯落泉没想到顾平瞬间就让许冠峰失去了战斗力。他没能拦住南宫奚,却追上了顾平,于是再度运起真气,要与顾平殊死一搏。
“都停手!”南宫奚掐住皇上的脖子喝道,“你们就这么想让皇上殡天吗!”
顾平横在卯落泉和皇上中间,不让其靠近皇上。南宫奚往皇上怀里好一阵摸索,口里念叨着:“玉玺呢?玉玺呢……”
“你……你休想……”皇上虚弱地吐着字,“玉玺……不在朕身上,你……你是……篡位……谋逆……你,诛,九族……”
“好,好!”南宫奚将禅让诏书在地上铺开,抓起皇上沾血的左手印在上面。“没有玉玺,那就盖你的掌印!皇位,皇位是我的了!哈哈哈哈!我终于,终于能拿回‘诸葛翊’这个名字了!”他高举着诏书,向天高呼:“从现在起,朕,诸葛翊,就是上明的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义父,老头!你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卯落泉看着癫狂而陌生的南宫奚,心如刀绞。他不知该怎么办,不知帮他的举动是否害了他,亦不知害他的举动是否才会帮助他。
“子霈,你发什么愣,为什么不用那个?”许冠峰将嘴里的血吐掉,捂着胸口对卯落泉道,“你还想不想救皇上?快动手啊!”
许冠峰的提醒让卯落泉茅塞顿开。“动手……吗?”
顾平仍警惕地盯着卯落泉。“你打不过我的,别再做无用功了!”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天下第一。”卯落泉一边说,一边将手慢慢揣进衣襟。“可是武功再高,也有所不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