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饶了儿臣。”
靖王苦苦哀求,裴恒之冷淡看着他。
只是这样,怎么够呢。
正当靖王要被拉下去时,宫廷禁军突然带了个人进来。
“禀陛下,抓到一形迹可疑女子,竟……”
禁军统领欲言又止,皇帝此刻对谁都没有耐心,冷声道:
“竟什么,你是哑巴了吗?”
统领埋头,仍未说明:
“陛下一看便知。”
说着退到一旁,让被挡在身后的女子暴露在皇帝面前。
女子被反手押着跪在地上,穿着一身宫女服饰,几乎没有装饰的发髻垂着几缕凌乱的发丝。
她花容月貌,身材略显丰腴,神态柔媚,是男女都承认的那般绝色。
“淑妃!”
皇帝吓得后退几步,“你不是死了吗?”
靖王也吓得哆嗦。
宫女的衣服不会有绚丽的色彩,以浅色为主,多洗两次便几乎成了白色,她又发丝凌乱,乍一看竟有几分诡异的氛围。
“臣妾参见陛下!”
郑七娘柔柔弱弱垂下头颅,尽管被人架着,却丝毫不影响她散发独特的魅力。
“你……”
皇帝小心靠近,确认她真的还活着。
“朕不是将你赐死了吗?是何人包庇你?”
郑七娘答非所问:“这个问题并不重要,臣妾潜入宫中,是有要事要禀明陛下。”
皇帝冷眼看着她:“你有什么话要说?”
郑七娘看向靖王,后者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让她无法再开口。
“你个贱人,居然欺君死遁,父皇,儿臣这就替你杀了她。”
他说着要扑过去掐死对方,可有侍卫在,如何能让他随便动手。
很快,靖王被架住。
淑妃冷笑着看他一眼,道:
“靖王殿下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是怕我将你对陛下下毒的事说出来吗?”
下毒?
皇帝猛地上前,掐住她的脸,语气森寒:
“什么下毒,你说清楚?”
郑七娘仰头,一字一句将靖王让她对皇帝下毒的事说了。
“早些年他让臣妾下的都是些会让人头疼狂躁的毒,那些药抹在臣妾身体上,陛下无法察觉。
两年前,靖王在秋猎上给了臣妾一瓶来自南诏的毒药,那毒药只能投于饮食当中,可陛下的饮食有专人负责,从不在妃嫔宫里用膳,臣妾一直到被赐死,都没找着机会。”
南诏的毒?
裴恒之蹙眉站出来。
“陛下,谢将军讨伐突厥时,所中的毒便来自南诏。”
若是这般,靖王九不仅与南诏有所往来,还同突厥有联系。
皇帝后背生寒,郑七娘继续道:
“陛下如若不信,可以让人去臣妾从前住的灵犀宫,在寝殿出来的东边,第三个花坛下,埋着靖王给臣妾的毒药,毒药被臣妾倒掉了,但瓶子内壁一定还有残留。”
“贱人,竟敢污蔑本王,定是你潜入宫中埋于地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皇帝猛地看向他,目光中不再有父亲对儿子的慈爱与希冀,只有无尽的冰冷。
“来人,去搜!”
半个时辰后,侍卫捧着一只带泥的瓷瓶回到大殿。
“回禀陛下,此瓶埋于两尺之下的泥土,从表面痕迹判断,周围泥土紧实成一片,草根茂密无切断痕迹,泥土至少两年未翻新。”
两年,那时候淑妃和靖王的奸情还未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