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羽的手一抖,手里的碗筷应声掉落,周绮雯恍惚的看向走进院子的王喜。
王喜看向萧鹤羽和周绮雯,神色凝重,身后的几个小太监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酒壶和几个瓷盅。
萧鹤羽喉咙紧涩,脸色惨白,一瞬间像是失了所有力气。
他失魂落魄的看着这一幕:“你们要做什么?”
王喜看着他,神色不变,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庶民萧鹤羽德行败坏、天理难容、国法难恕,然朕念汝曾有微功,特此开恩,今赐鸩酒一杯,以全尸以谢罪于天下……”
萧鹤羽瘫坐在地,满眼惊恐的摇着头:“不,不……父皇不会这么对我的!”
说话间,萧鹤羽不断的向后退,满脸泪痕,再无半点当初的意气。
周绮雯呆怔的坐在椅子上,从始至终,甚至也不曾起身。
“三殿下,请吧。”王喜示意小太监上前。
“不!你们不能杀我,父皇不会这么狠心的,不会的…我是他的儿子,你们放开我!”
侍卫上前摁住萧鹤羽,萧鹤羽拼命的挣扎,可任是他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
何况此刻,他已经没了心气儿,没多久,便被侍卫死死摁住。
王喜甩着拂尘,满面悲戚道:“三殿下,陛下念及与您的父子之情,刻意嘱咐要让您走的体面些。”
“您放心,这鸩酒已经被换成了另一种柔和的毒药,您会于三个时辰内,毫无知觉的死于睡梦中,绝不会有半分痛苦。”
“不!不……”萧鹤羽不断挣扎,可这片刻,小太监已将毒酒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
萧鹤羽被灌完,王喜抬头看向周绮雯,躬身道:“三皇子妃,请吧。”
周绮雯自嘲的笑笑,临到死前,却比萧鹤羽有骨气的多。
没用多劝,她拿起一杯毒酒仰头灌了下去。
‘啪’的一声,玉盏掉落,碎了满地。
周绮雯眼角泛红,笑了起来,她只是觉得,如果当初自己胆子再大点,和所爱的人私奔,是不是今天一切都会不同?
又或者,不论哪一条路,于她而言都是死路。
见状,王喜对着萧鹤羽和周绮雯道:“殿下和三皇子妃还有三个时辰,二位多珍重。”
话落,王喜便带人离开,留了两名宫中的小太监和侍卫继续在这守着。
夜深,萧鹤羽一会哭一会笑,这样静静等死的感觉,让他无比害怕。
他一直以为,死,不可怕,可直到这一刻,那种难以掌控生命的未知却让他不受控制的战栗。
这时,沈舒意带人敲开了三皇子府的大门。
沈舒意花了一笔不小的银子,把看守的侍卫都打点了一遍。
“郡主,您快些,当心别让人发现。”为首的侍卫摸了摸腰间的金坨子,低声开口。
“放心,必定不会让大人难做。”
话落,沈舒意便带着江漓和九俦进了三皇子府。
她到时,萧鹤羽正在给自己灌酒,华丽的衣衫湿了一片,好不狼狈。
“啪啪!”
鼓掌声响起,萧鹤羽恍惚着抬头,看到沈舒意的一瞬,愣了片刻:“你怎么进来的?”
沈舒意收回手,笑着开口:“臣女只是想来看看,当初风光无限的三殿下,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沈舒意!”萧鹤羽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