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被我们杀死的人，他的过去，未来，都会一并消散，所有做过的事都不会再发生，所有存在的痕迹都会被一一抹去，可是，”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是会有人记得他，尽管他的人生变成了一个虚构的故事，在世间找不到他存在的证明，世人们也会慢慢忘了他，可对有些人来说，他依然是真实的。”

女人嗤笑道：“那照你这么说，人祖死了？可你别忘了，他要是死了，仙界就没有人族了！”

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超脱者所做之事一定会发生。就算他死了，世间没有了他的痕迹，可他做过的事情不会改变。”

女人闻言一愣，不服气地说道：“既然人祖能被杀死，那不更能证明还存在着更高的境界么？这个更高境界的人我们找不到他不是很正常吗？”

“谁和你说人祖是被杀死的？”男人脸上笑容更盛，一切尽在掌握，“人祖是自杀的！”

“自杀？为什么？”

“任何东西都有它的极限，只有宇宙是没有极限的，超脱境就是生命所能达到的极限，如果我们突破了这个极限，那我们就会成为一个新的宇宙，一个永远只知道扩张，没有感情，没有个人意志的宇宙。我可以大胆地推测，人祖回到宇宙诞生的节点，将初生的宇宙吞噬，踏入超脱境之后的境界，而后便失去了个人意志，变成了我们现在所处的宇宙。”

女人听完之后低头沉思，表情阴晴不定，最后终于抬起头来，又恢复成那副冰冷的模样。

“这只是你的推测，我一定要成为这个宇宙的最强者，你阻止不了我！”

男人嘴角抽搐，潇洒的神态再也保持不住，整个人气急败坏，指着女人破口大骂，“云落谷！你是不是脑袋长到屁股上去了？你还不明白吗？你会死的！你已经是最强的人了，你还要怎么样？”

女人盯着男人的脸庞，缓慢地说道：“不，我不是！”

所有的劝说都无效，这十万年来该说的也都说了，还是改变不了她的想法，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坐在这片黑暗中。

接着便是瘆人的寂静，女人站着，男人坐着，两个人互相对视，都没有说话，唯独那团代表仙界意志的光球一直在颤抖。

良久，男人终于开口了，“变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是的。”

“好！”男人站起身来，看着女人，“我们来打个赌！”

女人眼神往李九泊的尸体上扫过，淡淡地说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么？”

“如果我赢了，你要放弃踏入下一个境界的想法。”男人眼中带泪，眼神却异常坚定，表情严肃万分，声音中带着无奈与绝情，“如果我输了，我就此离开，从今往后，你的事再与我无关！”

看着男人的模样，女人怒从心起，可愤怒的血液流到脸上之时却变成了悲伤，她明白，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相聚了。

她咬紧牙关，压制住奔涌而来的情绪，“好！赌什么？”

男人手指向李九泊与何陶所在的方位，“就赌他们！赌局开始前，咱们一人可以提一个条件，你先来吧！”

“不，你要先把赌局的内容告诉我，而且是你发起的，条件应该由你来先提。”

“好吧，那我先提我的条件吧。”男人一脸坏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女人看着男人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