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沧芸略作沉吟后，对洛长青道：“长青，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钟离沐雪与万芷晴，是否愿意完成‘合体’？”

闻言，洛长青星眸一滞。

穆沧芸道：“她们是我，我也是她们，但她们同样也拥有属于她们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恨情仇。”

“更重要的是，她们对你爱的起因、始末，也各不相同。”

“她们都拥有一份，独属于她们对你的独特爱意。”

洛长青默默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一点，的确是我疏忽了。”

魔境内，太莹也若有所感，道：“一旦天地人三魂合并，那将代表着她们三个，会‘消失’，会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这样做，到底对她们来说，究竟是一种成全，还是一种残忍的抹杀？”

“主人，我们的确太着急找回真正的穆昭雪前辈，但这样……是否对小雪、对芷晴、对云裳也好、穆沧芸也好，也是一种不公？”

面前，穆沧芸向洛长青温柔的笑着，“长青，你不必自责，你对穆昭雪的爱意我可以感受到，更可以理解你的冲动。”

“合体，我本人是愿意，也同意的，但我毕竟不为五世之后的慕容云裳做决定不是么？你我都没有这个权利。”

“我想，你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她们三个，让她们自己做决定。”

洛长青叹了口气，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一定尊重她们的意愿。”

“沧芸，谢谢你提醒了我，让我发现了自己的自私。”

穆沧芸看了看天色，道：“长青，时间快差不多了，如你所说，此时的凌阳子，已经开始找我了。”

“也许，你该走了。”

洛长青微微颤抖了一下，沙哑着嗓音道：“我知道，可我舍不得。”

穆沧芸道：“临死之前，能遇到你，能找回我自己，我已死而无憾。”

“时间依然会继续，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论你我都无法阻挡。”

“长青，不必为我即将迎来的遭遇伤心难过，因为是你，让这一世的我，已经拥有了存在的意义。”

“正是因为我的五世身死，才换来了今天你我重逢，虽然这份幸福只有片刻，可我不遗憾。”

此话一出，洛长青心如刀绞，泪洒长空！

“长青，谢谢你来过，谢谢你告诉了我一切。”

“再见，我的爱。”

“我会勇敢去面对我的命数，因为我知道，慕容云裳会替我继续爱着你！”

……

洛长青离开了，回去了。

这一次与穆沧芸推心置腹的交谈，令洛长青心中打开了很多心结，想通了很多事……

但，也令他心中对凌阳子、灵虚子师徒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他心中始终挥之不去，临别之前，穆沧芸眼里的不舍，和留恋。

那份令她明明如获至宝，却又无论如何抓不住的幸福的遗憾，让洛长青备受煎熬与自责！

他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

“凭什么穆沧芸只能享受片刻的重逢！而哪怕只是这短短的相遇，也注定要被从历史正文中，被残酷抹去！”

“历史、对她太不公平！”

“是凌阳子师徒，杀了我的女人！”

“杀了她五世！”

洛长青心中升腾着炽烈的怒火，“凌阳子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但……灵虚子！”

“等着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囚天无极神塔内，洛长青现身。

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慕容云裳，用力攥紧了拳头，“云裳姑娘，我回来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无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