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瓶山县,秀山顶。
一群苦工寒暑不辍,不分昼夜地建造羊神庙。
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在推着木车,搬运石料。
她蓬头垢面,脸上皮肤划着密密麻麻的疤痕,有如厉鬼。
寒冷的北风吹过。
妇人身上的单衣随风鼓胀,冷意直钻入骨髓。
这时,一群武者路过。
妇人低着头,眼角看到他们的服饰,十分熟悉。
“昌盛武馆……”
她的眼神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咚!——”
一个武者嫌她的木车挡路,一脚踹翻了木车。
旁边,同行的武者嘻嘻哈哈,不以为意,纷纷夸赞那武者气力又涨了。
妇人目露寒光,艰难地将木车翻正,跪在地上,吃力地搬运着散落在地的石料。
“师兄,县尉大人这次宴请咱们,可是羊仙人又有美酒招待?”
羊角大仙的第九子,从富裕的万福县跑到瓶山县这个穷乡僻壤,只为躲避黄龙寨的不死天王。
它自称阳九,带来一种名叫淫羊藿的神奇药草,说是能涵养精元,固本培元。
用淫羊藿酿造的美酒,名叫阳酒,能令七十岁老翁金枪不倒,且无任何后患和副作用。
这武者那晚吃了一杯酒,回去就直接夜御几女,狠狠地长了一番威风。
这段日子,他一直对那阳酒念念不忘,很想再重振雄风,彰显男儿本色。
“羊仙人宴宾客,那自然是豪奢香艳,怎会少了阳酒?”武者笑道。
一群武者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阳九的临时住处。
阳九在居所中,设了八桌宴席。
县尉大人和阳九坐在首席。
“阳九大仙,我有耳闻,黄龙寨正在集结匪兵,要攻打咱们瓶山县,”县尉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值一提!”阳九冷笑。
县尉小心翼翼地劝道:“大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黄龙寨不是普通的山匪。”
阳九冷哼一声,说道:“那个黄龙寨我早就在万福县交过手了,他们是不一般。我也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他们有寨主和四大天王。不死天王和金羽天王在万福县跟我兄长死磕,那里是鱼米之乡,矿藏丰富,那两人抽不开身。神剑天王在南麓坐镇,无暇顾及此地。听说,黄龙寨主和黄泉天王又在青河围杀黑龙王。这么算下来,非天王亲至瓶山县,我有何惧?”
县尉闻言,悬着的一颗心放下,频频点头,称赞道:“阳大仙说得是,不久前的民变,您也是手到擒来,我等五体投地,佩服佩服!”
说到这里,陪坐的几人露出惶恐惊惧之色。
那天的场景,给人留下深刻的难以磨灭的印象。
民变时,县尉派人和刁民对攻,正打得火热。
阳九从天上飞下来,落在一处高墙上,手指一点,将领头人的随从变成了羊。
这等妖法,何其吓人。
当时就将闹事的刁民们镇住了。
不费吹灰之力,县尉就捉住领头人,平息了一场民变。
虽然那几个随从一天后就变回了人,但当时场景给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却随着时间,变得更加浓重。
县尉大人举杯敬酒,心中骇然。
“此等仙术,黄龙寨的贼子怎敢冒犯阳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