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女娃，死了有什么关系？下次生个男娃不更好。”

“要我讲，你这肚子也不争气，生了八九个了，就生了一个男娃。”

奇异的是，随着老妇人越骂越凶，钱婆子的哭声渐渐小了，最后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呜咽地哭了。

夏昭然蹙了一下眉头，用力推搡着门，

“钱婶，开门！”

喊了几声，屋子里的动静小了，过了一会儿，钱婆子打开门，疑惑地瞥了一眼夏昭然。

看着钱婆子堵在门边，夏昭然温言说道，

“我有话要讲，你不让我喝杯水吗？”

钱婆子让了一条路，警惕地看着夏昭然。

房子里没有灯，只有惨淡的月光，整个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条长凳，几个马扎。

一位老人坐在门口的马扎上，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那皱纹如同刀刻一般可怖，手上还拿着一杆旱烟，在月光下吞云吐雾，沉默不语。

而长凳上的老婆婆则热情地迎了过来，她脸上的笑像是假人脸上的，不真切，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并未察觉到夏昭然的情绪波动，而是热情地夸奖道：“哎呀，这是大城市来的知青呐，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人，就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一样。”

看着老婆婆亲热地握紧的手，耳中还回荡着刚才在门外听到的话，夏昭然心里直发毛。

可当下，救人第一。

夏昭然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笑了一下，“哪能劳烦您起来。我这次来，是想谈谈钱云霞失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