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这边热热闹闹,秋客石却专挑冷清的小巷子走。
他越走越心惊,这回这事儿八成要闹大。
好端端的,事情本来也该顺利,怎么半路杀出个和尚来。
一想到有可能牵扯上镇南王府,他就心生烦躁。
他怕是不怕,有后面的合伙人撑腰,他不怕什么王府,但现在还不是对上的时候。
要怎么办?
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
他脚步一顿,认准一个。
这事儿,如果必须有人背锅,有人要死,那也不该是他。
他看看左右无人,转入一条巷中,叫开一户人家的门。
王府两名侍卫尾随而至,确定他进去,又在四周看看,这宅子挺小,还有一道后门。
两人一前一后盯着。
约摸半个时辰的功夫,秋客石果然从后门出来,后门的侍卫放出一支响箭,两人汇合,继续跟着他。
此时,大堂之上,赵昆狗已经招架不住,把这件事招个干净。
怎么被秋客石找到,怎么商量的对策,先以秋老夫人的病为名,为他宣扬名声,再让他去于掌柜那里“治病”,并把事情引到庄子上去,让于掌柜害怕,为了保命,把庄子卖掉。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夺取庄子。
堂上堂下,都听得清楚明白。
曹刺中气得一拍惊堂木:“真是岂有此理,为夺别人的庄子,竟然用如此下作手段。”
“来人,把那个姓杨的给本官抓来。”
杨大夫早叫琳琅和绿湖抓了,方才秋客石也让随从去找,这会儿被抓的不只是杨大夫,还有来寻他的一个随从。
曹刺史一声令下,琳琅在外面高声喊:“人在此!”
百姓们左右一分,琳琅和绿湖押着两人上堂来。
杨大夫早吓得不知所措,从被绑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胆战心惊,现在被拖上大堂,腿早就软了。
曹刺史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小人……杨义。”
曹刺史冷笑一声:“杨义,呵,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道义何在,义气何在?”
杨义低头不语。
“说话!你是怎么给于掌柜下毒,又是如何与人勾结,怎么拿到的毒药,都说清楚。”
事到如今,杨大夫哪还能有什么隐瞒,把所作所为,竹筒倒豆子,都倒个干净。
旁边的随从刚开始还咬死不认,看到方丈拍得照片时,也不敢再撒谎。
曹刺史很快审明,事情来龙去脉,条理清晰,让他们签字画押。
杨大夫因给人下毒,虽不是为着杀人,但那毒也是致命,绝不能轻饶,至于随从,也被关押,不能放走。
这三人的事审得利索,曹刺史又下令,把秋客石带来问话。
说来说去,他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曹刺史这边下令去抓人,颜如玉对银锭道:“去通知李城使,盯紧吕鹏,看他有什么动静。”
银锭正要走,颜如玉又道:“吕鹏如果今日在军营,未必能快速知道这边的消息。”
“散出去,惊一惊他。”
“是。”
颜如玉看着堂上的曹刺史,又看看方丈,意识进入空间。
方丈听到空间振动,往旁边退了退,双手合十,眼睛垂下,如入定一般。
“我刚才做的精不精彩?”
“精彩,”颜如玉给予肯定,“现在有件事得争办,你和曹刺史说,先不急抓秋客石,在堂上说抓,让下手的人慢一些,给他时间逃走。”
方丈瞬间懂了:“你是想,放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