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答道:“回皇上的话,那玉佩太过贵重,臣妇怕自己粗手粗脚,万一损坏了圣物就不好了,所以,正打算借花送佛,送给皇后娘娘呢。”
“愿皇上和皇后,夫妻恩爱,永结同心。”
听她说自己是粗手粗脚,越帝皱了皱眉,目光不由地看向她放在膝上的那双白皙纤细的玉手,以及被那宽大的裙摆下遮住的只露出一点绯红色鞋尖的绣鞋,不由脱口而出:“弋儿的手哪里就粗了?分明就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皇上!”
皇后见越帝越说越过分,不由地出声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妾让他们上菜吧?”
越帝看了皇后一眼,方才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在凤仪宫,可是,刚才,他为何觉得仿佛是置身在桃花林下的溪水边呢?
清澈的溪水映照出仙子的笑脸,她脱了鞋袜,将那白皙的纤纤玉足泡在水中,调皮地拍打出了四溅的水花,那水花溅到他的脸上,清凉无比。
“弋儿,你真调皮!”
我好喜欢!
越帝使劲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回神。
却没去接皇后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借花献佛?要送给皇后?”越帝面色一变,“朕赏赐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轻易地转送给她人呢?皇后她想要什么没有……”
“皇上放心,臣妾自然不会要皇上赏赐给旁人的东西。”皇后心里有气,语气也生硬起来,“那鸳鸯玉佩和皇上赐的东西,臣妾已经命人打理好了,等封氏出宫时就带回去。”
“和子骁一人一个。”
看着越帝的脸色突然一变,皇后心里突然觉得畅快了许多,“她和骁儿毕竟是新婚,正是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时候,皇上那鸳鸯玉佩赐的正合适。”
蜜里调油?
如胶似漆?
越帝觉得皇后这话甚是刺耳,想到封弋遥和傅子骁的这门婚事是自己亲自下旨赐的,心里顿时泄气。
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先将封弋遥召进宫里看看呢?
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他看了皇后一眼。
觉得这个发妻今儿个对自己似乎敌意满满。
朕做错什么了?
该给皇后的体面也给了,他都来凤仪宫用膳了。
皇后为何还不知足?
偏要跟自己对着干?
当着封弋遥的面,越帝不想闹的太难看。
“皇后说的不错。”越帝勉强说了一句。
“上菜吧!”
他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装作有些疲惫的样子,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皇上这是龙体欠安吗?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既然皇上给了台阶,皇后也不再咄咄逼人,便体贴地出声问了一句。
“朕今日批的折子太多了些,精神有些差,皇后不必管朕。”
怎么能不管呢?
皇上之前这样不顾脸面地跟自己的侄媳妇说些不着四六的话,皇后都替他臊的慌。
这会倒是在封氏这医女面前装柔弱,博同情。
皇后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封弋遥,见她并没有主动要替皇上看看的意思,方才收回目光。
这个封氏,就是个祸害!
虽然她对自己这个皇后知无不言,可是想到今日她在宫里惹出来的事情,皇后心里的不满越来越多。
太子,庆亲王世子,还有皇上,这满宫里的男人,她都沾了个遍。
若不是看在她一心都是为了永定侯府,为了傅子骁,皇后真想立刻就了结了她。
封弋遥何尝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可是那些话都是皇上说的,自己可是一句都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