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忍不住哈哈大笑,偷偷抬眼皮看看三大爷的表情。
阎埠贵被说得老脸羞红,可又不能开口骂人,憋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能伤害傻柱的话。
“柱子,你小子行!真行呢!”
“三大爷别夸,再夸我就上天了。”
何雨柱唰唰唰往嘴里扒饭,心里偷着乐呢!
全院就属三大爷人精儿,脑子转的飞快,小算盘打得嘣嘣响。
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难受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好不容易咽下那口怒气,阎埠贵没皮没脸的咧嘴一笑,“柱子,你把锅里那点鱼汤给我呗?你三大妈做饭没盐味儿,忒难吃了!”
鱼和鱼头都没了,但他往锅里看了,有做鱼头剩下的汤底。
哎呦红油油的看着真好!
回家沾馒头吃一顿,也能尝尝鱼味儿。
锲而不舍的精神,让何雨柱佩服。
“三大爷,你早说啊,我给你留块鱼头,啧啧啧,晚了晚了。”
“……怪我,怪我!”
阎埠贵语噎两秒钟,还是顺着傻柱的话往下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剔着牙缝,何雨柱把汤底倒给三大爷,还大发慈悲的给他碗鱼骨汤。
“三大爷,鱼骨汤可是好东西,我拆了鱼骨熬了很久。直接喝也行,冻成鱼冻能多吃两天。”
“唉!谢谢柱子,谢谢!”
一个碗盛汤底,又拿了何家的小盆盛鱼汤,阎埠贵艰难的往外走。
“我没加盐!记得调味儿。”
何雨柱喊了一声,马上就听到三大爷的回应。
终于清静了,何雨水赶紧跑过去把屋门关上。
“呵呵,傻柱还是敬重我的,要不然也不会舍得给这么大盆鱼骨汤。”
阎埠贵边走边呲牙乐。
不愧是食堂厨师,能把鱼骨汤熬成雪白色,香味浓郁!
待会儿要跟儿子儿媳说好了,每人只能沾两口汤底,沾多了分不着。
几步道的功夫,阎埠贵已经把如何分配汤底的方案想好了。
“三大爷,是我,三大爷,我棒梗!”
棒梗从阴影地方走出来,悻悻一笑,“碗里端的啥东西?还是两盆。”
“去去去!没啥,小孩子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阎埠贵眯起眼睛审视棒梗,总感觉这小子没憋好屁!
“三大爷……”棒梗继续往前走,想一探究竟。
可惜个头矮,并且三大爷把盆高高举起,他只能看到盆底。
眼看阎埠贵推开家门了,棒梗失望的跺跺脚,扭头就跑。
“爸,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饿死了。”
阎解成趴在桌子上,拿筷子砰砰敲碗。
“哎,要饭的乞丐才敲碗,你给我注意点儿!”
心情不错的阎埠贵一巴掌打在儿子肩上,笑骂道,“等我干嘛?快点吃饭!”
“等你带吃的回来呗,肉谁还吃咸菜啊。”
三大妈紧忙接过盆,往桌中间一放。
全家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抱怨道,“啊——没有肉,一碗破汤!”
阎解娣不死心,瞅着浓白的汤,也许里面有东西呢?
筷子伸进去捞啊捞,空空如也,连根鱼刺都没有!
“嘿嘿,你们这就不懂了吧?”
阎埠贵抬手给众人上课,“汤乃是浓缩的精华,傻柱做的鱼肉都碎了,没有滋味儿。”
“那小子还算是有良心,我说:给我盛汤,一块鱼肉都不要!他果真给我把鱼肉挑的干干净净。”
众人眨眨眼,再互相瞅瞅,集体叹气!
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们很怀疑!
“你们沾点汤底,再喝口鱼汤尝尝。”
每人一个空碗,阎埠贵小心翼翼的盛了半勺。
通过眼睛测量量数,舀多了就挖点,舀少了就添点儿。
一碗水端平,公平公正对待每个人。
“好吃!真好吃!”
阎解娣先沾了汤底,点头如捣蒜的称赞美味。
“爸,你应该多要点汤,太好喝了。”
已经尝到味道的于莉一口气喝完半碗汤,把碗伸过去,“再来点吧。”
还有小半盆,一人能再分一碗。
阎埠贵唰一下就把盆抽走,“不行,你们连盐都不加,浪费汤了!剩下的冻起来,明天再吃。”
“我……”于莉无语,桌底戳戳阎解成。
汤里明明有盐味儿啊?难道自己味觉失灵了?
其他几人也觉得有味道,可却不敢开口说话,怕被阎埠贵教育。
“啧啧啧,好喝好喝!”
阎埠贵坐回桌前,慢慢品味。
今天老婆子还算有数,撒的盐份量刚刚好。
“哥,你忘记了?我帮忙撒盐了!鱼汤里有盐。”
何雨水帮忙收拾碗筷,想起方才大哥叮嘱三大爷的话。
“放心吧,三大爷那么抠门的人,就算撒盐也不舍得多放。”
何雨柱轻笑道,“而且我说的也没错,多撒点盐的鱼冻更好吃,下饭!”
当然,他还有点戏弄三大爷的用意。
谁让阎埠贵天天惦记着他家,总想占便宜!
贾家。
三小孩俩大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愁眉苦脸。
中间摆了俩馒头,炒了盘白菜帮子。
炒菜不舍得放油,黑乎乎一片没有食欲。
“妈,我真看到三大爷端了两盆鱼,你去要点儿……”
棒梗馋得两眼直冒火星子,一盘白菜帮都被他看成是鱼肉了。
“吃饭,看清楚,这不是腌的,我多加了半勺油,香着呢!”
秦淮茹语气透着愤怒。
一大家子人,从婆婆到孩子都逼她!
贾东旭死后轧钢厂赔了一大笔抚恤金,被贾张氏攥在手里一分不出。
“那也不好吃……我自己想办法!”
棒梗吼了一声,直接冲出去没了人影儿。
满脸横肉的贾张氏站起身准备去找,三个孩子里她最疼的就是孙子棒梗。
和他爸东旭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别出去,刚化雪地上滑,你别再栽了!”
秦淮茹撇撇嘴,脸上划过一丝嫌弃。
婆婆笨重愚蠢的身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看着就让人反胃!
“你说你也是,就听棒梗的去趟三大爷那里,要两筷子肉也行啊!”
重新坐回来的贾张氏,胳膊搭在桌上,唉声叹气,每句话都在责怪儿媳妇。
“妈,你如果心疼棒梗没肉吃。”
秦淮茹盯着婆婆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拿五块钱给我,我去买骨头回来炖汤。”
夜晚的风呼呼划过,吹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贾家的气氛冰至极点,槐花和小当吓得只会眨巴眼。
贾张氏鼻孔放大猛喘粗气,“砰”用力拍打桌子,然后起身爬到炕上,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只要儿媳妇提钱,就装作若无其事,选择用睡觉躲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