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横店剧组里混的时候，邓涛其实对于影视剧的武打场面是一知半解的，但现在随着自己的武打技能点噌噌往上涨，再回想那些抗战片的武打设计，邓涛的分析便专业了许多，再加上疯狂练习加点之后提高的表达能力，邓涛三言两语便将抗战片武打戏的特点说得明明白白。

吴启最开始只是无聊的扯前天，但听着听着便感觉颇为惊讶，没想到邓涛的分析居然如此专业，这怎么看也不太可能是一个群众演员能达到的水平。

吴启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判断，要不然这人就是从事过更重要的工作，要不然他就是真的有影视方面相当强的天赋。

不过说到一半也不好问，渐渐的他也进入了讨论的氛围之中，当听到邓涛说起那些抗战神剧中的奇葩操作之后，吴启忍不住越发皱起眉头来。

“子弹能拐弯，人在半空中飞……这种情节不是把题材的原本严肃性给消解了吗？”

虽然吴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自己要去拍纯娱乐性的抗战片，但在他来说还是有点正常的艺术追求的吴启总认为觉得抗战片题材本身的严肃性也是抗战片吸引人的很大卖点，可以拍出一种史诗感。

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将片子完全变得娱乐化的选择。

邓涛一笑也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其实许多抗战片已经抛弃了题材的严肃性，只是披着皮的武侠片娱乐片而已，你要一个武侠片能有多么高情怀呢？”

在一旁的何以刚也连忙插话笑道：“吴老师，现在衡店那边这种片很多的，这样拍的片子比较好卖呀。”

“好卖……是啊，好卖呀。”吴启默默念叨了良久，然后忍不住摇头。

看着吴启的反应，邓涛却在心里一喜，这个裂缝好像是越来越大了。

反正是闲聊天，吴启还想说什么，开口道：“其实我觉得这种片子还是应该有一些……”

这时就见一个场务小跑着过来，“导演前面机会已经架好了，你去看看吧。”

吴启的话憋在嘴边想要说说不出来，他站起身一眼看见了面前两台机位对着几个穿着汉人服饰的群众演员和后面两个骑着马正无所事事左右张望的马术指导。

整个场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质感，更基本上体现不出什么除了画面中能看见的之外的东西，情怀什么一点也没有，纯粹就是个叙述照片的水平。

自己还说什么想要拍出有情怀的东西，但看看自己现在做的这活，有脸说这话吗？吴启回头看了一眼盯着他的邓涛和何以刚，突然觉得刚才自己的话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这时邓涛。决定开始把裂缝敲大一点了，他突然在旁边道：“吴导，我觉得今天这场马戏是不是还可以改善一下？感觉效果有点不是很好啊。”

闻言吴启勉强一笑，要改戏谈何容易？

随便改一改，那刚才的准备工作都白做了？不说其他，只浪费的人工费用就得多花出好几千，如果再要加点设备加点特技，那么这两三个镜头分分钟花上万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