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超?他昨天才被海哥逼去参赛,糊弄差事的人你也指望?”
我一愣,默默地转过脑袋疑惑地盯着莫彤。
“别这么看我,不信你自己问他去。年级上要求每班都得出俩人,海哥弄岔了,所以昨天临时通知他去凑数。”
我默默地又转回了脑袋,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又转向莫彤。
“哎?不对啊,这事儿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会知道的?”
三桌以外的邱城从我进教室目光就未离开过我。所有刚进高中的同学都深刻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只有经过严格选拔才能进入这所省重点,身边不少同学每天都两眼通红地好像要随时上阵杀敌。每天六点起床,我都会咒骂中国教育制度祖宗十八代,从孔老儿一直骂到现任教育部长,但依然每天抄写三遍单词背诵五遍课文干掉十张试卷以保证自己不在第二天起床时就已身处食物链底端。
所以,邱城不能在晚自习说话,只能默默地看着我,否则会有群起而攻之的生命危险。余光告诉我的大脑他有话要说,但我此刻显然更关心邹超和莫彤。
莫彤被我的问题问傻了,
“呃,这个吧,恩,我就是偶尔和邹超聊天什么的……”
我在她这句支吾的回答中嗅到了浓厚的八卦气息,两眼放光地反问,“那他怎么没有先告诉我呢?”
“邹超说怕你多心。你看吧,还是多心了。”
“哎呦,什么时候开始替他说话了呀小妞儿?”我右臂架在莫彤左肩挑着眉毛各种不怀好意。
“做作业去,班主任来了!”莫彤余光一扫,见窗户反射镜像中呈现20米外海哥的脸,赶紧一把推开我的胳膊。
海哥挺着啤酒肚在行间来回游走着。邹超一边偷瞟着海哥一边摆弄掖在衣服里的MP3,右手把拉链拉到下巴,左手把耳机从衣服里扯出塞进耳朵。正当他心满意足地抖着腿转着笔时,一个纸团砸中他的后脑勺。
我靠!
邹超摸着头怒目全班半晌也未能揪出凶手。捡起纸条,上面安静地躺着我墨迹未干的三个字:
对不起。
他盯着纸条好久,突然转身看我。这头笨蛋,我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已经候他半天了。他偷瞟了一眼海哥背影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我摆出一个OK手势。
正要摆出更为灿烂的笑容时,我居然也被一个纸团砸到。邹超看向我身后,笑容瞬间消失后立刻转过身。我这才捡起纸团,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你最近和邹超走的很近嘛。”
回过头,邱城乌黑的眸子里透出冷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