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锦,我脱离渠门了。”以后便是自由身。
拉住被子的手微顿,沈呈锦低下头遮住眼中的泪,“我知道。”
再抬头她是笑着的,嗓音格外地温柔,像是轻哄一样:“等你伤好了,我们就成亲,我娘也同意了。”她说着倾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青湛要动,却被止住了。
榻上的人果然止住动作,眼神澄澈润亮,带了点血色的薄唇微启,“锦锦,再亲一下。”
沈呈锦没有迟疑,又倾身过去亲亲他的唇。
将要离开时,青湛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她的唇瓣。
柔和温软的触感让沈呈锦一顿,她的双手撑在青湛身体两侧,没有压着他更没有碰着他,轻轻说:“你不要乱动。”
说完,她又低头吻上去,生怕青湛有任何不适,不敢深吻,清清浅浅又绵绵密密,不似过去任何一次亲吻,动作温柔地不像话,润物细无声一样缱绻缠绵。
外面太阳已经升起,金灿灿铺满大地。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岳宁风风风火火闯进来,“锦儿,你爹……”
她人已经到了屏风边上,看到榻上亲吻的两人,手中的剑差点没握住,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龟裂。
沈呈锦也被吓了一跳,她知道岳宁风一向雷厉风行,但没想到她会就这样突然闯进来。
脸颊和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沈呈锦撑着身体起来,看着榻上青年红润带着水光的唇,下意识伸出手指给他揩了揩。
亲热的时候被父母撞到,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沈呈锦心虚地给自己也擦了擦嘴,顶着岳宁风一言难尽的目光走近。
青湛倒还好,本来也不知尴尬为何物,见岳宁风进来,便支着手臂准备起来。
“你先躺着。”
“你不用起来。”
两人几乎一同开口,青湛微怔,又躺了回去。
岳宁风这才拉着沈呈锦绕到屏风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她,看得沈呈锦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她咬牙低声道:“你急什么,人刚醒就下嘴啊。”
沈呈锦:“……”
她呆滞地看着岳宁风,几乎不可思议,合着是在责怪她不顾及青湛身上有伤就急不可耐跟他亲热啊。
她怎么觉得岳宁风眼里,自己成了个色欲熏心又猴急的混账。
别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这都还没成亲,怎么岳宁风已经护上青湛了?
“娘,我顾着他呢,没有碰到伤口。”
话出口之后沈呈锦就后悔了,这说了还不如不说,越描越黑,简直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知道青湛有伤还跟他亲热。
果然岳宁风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她倒不是忽然偏心青湛,而是想起前几日沈呈锦看着那青年的伤口,眼泪就没断过,她一旁守着,心肝也跟着快碎了一半。
年轻人血气方刚不知道收敛,若是再扯到伤口流了血,沈呈锦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岳宁风是真真见不得她掉眼泪了,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给漏穿了。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也有爱屋及乌的心思。
沈呈锦张张嘴想解释,又果断闭上嘴,反正解释是解释不清了,只会越描越黑,只要岳宁风不是生青湛的气,怎么都好。
她清清喉咙,肃整脸色,“娘,我刚刚听见你说爹爹,他回来了吗?”
岳宁风回神,倒也不再想方才的是事情,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
“是,你爹爹已经回来了,这两天便会到东琉。”停顿一下,接着说:“我传了信给他,说了你和青湛的事,省得到时候他没准备。”
一趟回来,女儿突然要嫁人,女婿还换了个人,换得还是个想都想不到的人,搁谁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沈呈锦突然紧张起来,拽着岳宁风的衣袖,问:“娘,你信里怎么说的?”
岳宁风看她那小心翼翼试探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心里不由泛酸,果然女大不中留。
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半带嗔怪道:“放心,信里把你和里面那位写得感人肺腑可歌可泣,不用担心你爹会为难他。”
沈呈锦:“……”
嘴角僵了一会儿,沈呈锦又觉得鼻酸,心中一阵暖流涌动,顺势抱着岳宁风的手臂蹭了蹭,格外真诚依恋道:“娘,谢谢你,你真好。”
岳宁风最喜欢最享受的便是自家女儿的依赖,见她这番情态,忍不住弯起嘴角,在她脑袋上揉了好几下,才意犹未尽地放手。
有什么比她开心更重要的
抱了片刻,沈呈锦松开手,岳宁风嘱咐了她几句,就出门去找沐染,告诉他人醒了的事。
沈呈锦则绕过屏风回去继续陪着青湛。
万圣节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