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这些，沈呈锦心情不似方才那样沉重了，见沐染从屋里出来，正与旁边的病人说话，她便起身走到院中的笸箩旁边，给里面的药材翻面。

送走了病人，沐染走到她旁边，轻声问道：“方才我在屋里听到动静，怎么了？”

沈呈锦微微笑着摇头，“没什么。”

沐染没有再问，道“你以前不是说病好了要我教你学医吗？眼下无事，不如我教你和小川认药吧。”

沐川立刻蹦跶过来，一脸欢喜，“好啊！”

沐染进屋取了一本书，三人在院中落座，沐染坐在中间，沈呈锦和沐川一左一右，皆是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表情。

……

暮色四合，天边漾起柔和的光晕，沐染将书放在中间，讲到一味叫白英的药时，他道：“小川，库房第三层左数第五个格子里有一株白英，你去拿来，这书上画的不太准确。”

“好嘞！”沐川起身，几步蹿到廊下，朝库房的方向跑去。

沐染扭头看着沈呈锦，继续道：“白英不难辨认，一会儿等小川拿来，我再与你们讲讲它的功效。”

沈呈锦颔首，微伏在桌上去看那本书上相关的文字记载，因着太过认真，全然没发现身旁的男子身体有几分僵硬。

旁边的姑娘靠得有些近，从沐染的角度，轻易便能看到她后颈处的一片莹白，鼻尖缭绕着少女独有的馨香，沐染有几分不自在，忙别开眼睛，耳根不由红了。

似乎感受到一道似乎能将人刺穿的目光，沐染下意识扭头去看，一时怔愣。

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一个黑衣的青年，一双眼眸冰寒彻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有几分苍白憔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和沈呈锦。

沐染觉得他有几分眼熟，他起身道：“公子可是来看病的？”

那青年依旧没动，只是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沈呈锦闻声抬头，看向门口，整个人僵在原地。

沐染还欲询问，那青年已然提步上前，直奔沈呈锦而去，没等人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她从竹椅上捞起扛到肩上。

沐染一惊，慌忙过去拦他，青年身形一闪，扛着人飞身出了院子。

……

青湛扛着人一路轻功疾驰，等到了一处山崖，才将她放下。

沈呈锦尚且来不及与他说一句话，就被他紧紧锁在怀里低头吻住，他的吻比之前粗暴了许多，不管不顾像是要将人拆骨入腹。

她被他吻得呼吸不畅，用力想要推开他，那青年却将她搂得更紧了，抱着她直接滚到草丛里，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发狠一样吮吻。

沈呈锦觉得嘴都要麻了，青年才离了她的唇，转而去啃咬她细嫩的脖颈，一双手攀上她的前襟，粗鲁扯开她的衣服。

他的动作比过去明显多了几分疯狂强势，张口咬她袒露在外面的肌肤，沈呈锦失措之际，压在身上的青年忽然停住，埋首在她颈间不动了。

沈呈锦感觉脖子有一股湿润，良久，嘶哑闷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锦锦……”

她这才意识到，他竟是哭了。

沈呈锦鼻子一酸，伸出双手捧起青年的脸，让他直视自己，在他还余有泪痕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带着叹息柔声道：“你想要，就来吧，我都给你。”

身下的姑娘衣衫凌乱，小脸娇美动人，一头青丝铺陈在草地上，晚霞为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添几分莹润，像是山野之间摄人心魂的妖精。

青湛抿唇，忍着那股躁念，伸手将她的衣服和头发一点一点打理好，抱她到怀里不动了。

良久，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声道：“锦锦，你莫躲我，我以后，不杀人了，不杀了……”

沈呈锦心底又是一阵酸涩，搂过他的脖子，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好，我不躲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既无法放下这份牵念，那么她选择与他一起面对，颠沛流离也好，穷途末路也罢，她都与他一起。

不远处的林中，站着一个白衣人，他的衣衫被树枝勾破，手上多了几道划痕，整个人如山中松柏一样，不声不息地立着，久久凝望着崖边依偎的两人。

山风过境，余霞成绮，那一身浅衫的姑娘，窝在黑衣青年的怀中，勾着他的脖子抵上他的额头，最后轻瞌眼帘吻上他的唇。

青湛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