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人才回神,手持兵器向那黑衣青年袭去。
大门哐的一声被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从外面迅速涌入一批黑衣人,渐渐聚拢将中间的青年包围。
简列这才松了一口气,咬牙切齿:“杀了他!”
中间的青年全然不顾,只盯着简列,一路朝他的方向杀去。
一次又一次被逼退,一次又一次上前。
简列看着院中浑身浴血的青年,近乎孤注一掷抱着决死之心,不顾一切地向他而来,他心生恐惧更添震怒,嚼穿龈血,“疯了!真是疯了!”
青湛再一次被那群乌泱泱的黑衣人逼退,眼看离简列越来越远,院外忽然发出一声嘶鸣,接着一群暗红劲装的人从外闯入,硬是将那群黑衣人冲散开,一场变故就这么发生了。
青湛迅速从人潮中豁开一道口子,直奔简列而去。
简列已然退无可退,只得拔剑迎上,电光火石数招之间便被那青年伤了右臂,那一刀见骨,长剑滑落,饮了无数鲜血的匕首贴到他的动脉处。
他知道,自己彻底败了。
门口的红衣人踱步而来,看到满院子的支离破碎,愣了一瞬,好看的眉头微皱,又很快恢复,朗声道:“降者不杀!”
……
山顶处的别院中,一片花圃之中,粗布衣衫的中年人轻轻捻动着手边的花枝。
他身边立着锦衣人面色焦灼,这会儿额头已然布满冷汗,实在忍不住开口:“门主,珣阁那边您确定不去一趟吗?”
问话的人正是苏风,他取了眠蝶交给霍云之后,便赶过来见霍谨,只是霍谨明明知道珣阁与琪阁公然内斗,却一点没有要过去的样子。
他实在不解,门主究竟在想什么。
霍谨依旧没说要不要去,忽然看着苏风问道:“霍云和简列,你希望谁活?”
苏风整个人愣住,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对方微微笑着:“不必惊讶,他二人今日本来就只有一个人能活。”
苏风心里不好受,他一向喜欢将一碗水端平了,但若说一点偏向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私心还是希望霍云来继任门主之位,但霍云身体不好,因为当年被打成重伤,武功几乎半废,他亦是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霍云若继任,一则怕有人无法信服,毕竟现阶段的渠门,还是以武力为尊,二则他的身体就像是时刻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所以,在两方胶着之间,他没有站队,而是不断从中调和,只希望无论谁继任门主,都不要伤及同门。
霍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希望霍云赢,对吗?”
苏风张张嘴,低下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他一向不会对霍谨撒谎。
霍谨仰头看着虚空,叹了一口气,“霍云和简列终有一战,只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这几年,难为你夹在中间斡旋,然你也当明白,有些事情一早就已经注定,霍云和简列,无论争斗的过程如何,结局只能有一人存活。”
苏风看上去有些低落,垂着眸子,“属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霍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缓声道:“你过去吧,最好能让霍云给简列留个全尸。”
苏风蓦地抬头,满脸震惊,“门主……”
他已经料定了结果吗?
霍谨:“霍云并未贪图过这门主之位,我早提醒过简列,只要他安分守己,这位置未尝不会传给他,只是,他万不该一早对奴四下手,他不知道奴四对于霍云意味着什么,那是逆鳞,触之必死。”
苏风这下更震惊了,抖着唇说不出话来,他以为霍云只是为了门主之位,一直在拉拢奴四,如今听了这话,好像之前的猜想全是错的,而且全是反的。
陡然间想起奴四杀前门主霍坤的场景,当时他也在场,看到了整个过程,那时霍坤倒在地上叫嚣着让奴四杀了他们,一向服从命令的杀人之器却久久没有行动,只是手持利剑看着他们,不对,他当时看着的,只有霍云一人。
苏风一直以为奴四之所以会倒戈,仅仅是因为心中对霍坤有恨,可那天他出手杀霍坤时的眼神,太平淡了,仿佛杀掉自己的主子,与杀掉一只阿猫阿狗无甚差别。
而霍云是何时与简列对上的,苏风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从奴四执行一次任务受重伤开始的。
别人也许不知道,他身为玗阁阁主却知道,那次是霍云带着奄奄一息的人到驻尘谷请求谷主沐染施救,从驻尘谷回来后,霍云就不再像过去一样,对简列处处忍让。
霍谨看他似乎陷入了什么思绪里,出声开口:“简列一直小看了霍云,只当他是个病秧子,要知道,轻视自己的对手,是最大的忌讳。”
他注视着身旁的锦衣青年,神色不明,“苏风,这门主之位,你当真不想要吗?”
苏风蓦地抬起头,他在之前就已经向霍谨明确表示过,自己从未动过抢夺门主之位的心思,没想到今日门主忽然有此一问,微微垂首恭敬道“门主知道属下资质愚钝,打理一个玗阁已然力不从心。”
这是在婉拒,霍谨笑笑不置可否,“你过去吧,珣阁与琪阁的事已成定局,我还有其他事情要你去办。”
苏风抱拳颔首:“请门主吩咐。”
霍谨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他初时不解,神情明显有些惊讶,最后垂首应了一声是。
今天的众人
小沈手疼。
青湛毁天灭地弑神杀佛。
霍云触之必死的逆鳞
童朝惭愧ing
霍谨叹息ing
简列惊恐ing
苏风维持了那么久的和谐,碎了,
众多珣阁杀手啊啊啊啊杀人啦!好可怕